玻璃杯突然“嘭”地被砸回桌上,砸得想入非非的金毛心里一颤,从臆想里抽回神,感觉到好像有哪不对劲,干笑着看向季归鹤:“季哥,咋了?”
“龚明。”
金毛不知道哪儿惹到他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季归鹤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说得上温和:“别打他的主意。”
龚明懵了:“为什……”
“半点主意都不要有。”
龚明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了季归鹤的眼神。
光线很暗,对方那双略显狭长的黑眸似乎也昏昏欲睡,半眯起来,本该多情的桃花眼,神色却寒潭冷刃似的,极为锋利。
一般情况下,这是季归鹤发怒的先兆。
龚明活了二十多年,鲜少见到季归鹤真正发怒。
上次惹怒他时,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屁都没敢放一个。
心理阴影瞬间战胜了好奇心,龚明老老实实闭上嘴,毫不犹豫地打消了招惹沈棠的念头,顺便拿起杯子,喝了口刚才还嫌弃得不行的果汁。
……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
龚明暗搓搓地又喝了两口。
沈棠不知道小金毛正在酒吧里煎熬着,带江眠进屋时还在警告:“那个金毛看着不像好人,你离他远点。”
江眠点头:“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一个,整天就知道喝酒赛车养美人。”
沈棠沉默了三秒:“……”
忽然感觉这俩半斤八两,都是一路人,好像也没必要远离。
江眠没看出自己被嫌弃了,乐滋滋地回味刚才瞅见季归鹤的感觉:“哎,我男神看着真酷,带劲。”
沈棠倒了杯热水,加了点蜂蜜,本来要递给江眠,一听这话,冷漠地收回手,自己喝了,给他倒了杯没加蜜的,冷笑道:“那么带劲,你倒是上啊。”
“……太火辣了。”江眠羡慕地瞅了眼他手里的杯子,顺从地被欺负,“我喜欢这种难搞的,可惜太难搞了,又懒得上手。”
“你喜欢的不是坚韧纯洁的小白花吗?”
“兴趣和性趣是不同的。”江眠一脸高深莫测,“等你长大就懂了。”
沈棠正要往他杯子里添勺蜜,闻声收回小勺子,加到自己的杯子里。
江眠痛心疾首,赶紧换话题:“拍戏累不累啊?吃得惯住得惯吗?这小破客栈的床也太小了,要不我在附近给你买个房?”
沈棠那勺蜜终于添进了他的杯子里:“你和临妈的脑回路真是殊途同归。”
“哪有这样用词的……”
沈棠面无表情地摸出手机,准备把小助理也叫过来,共享天伦。
屏幕一亮,却看到条推送:
当红男星季归鹤与某女星暧昧连连,娱乐圈零绯闻神话破灭?
沈棠:“……”
刚刚才见的人忽然爆出桃色绯闻,季归鹤这是带着金毛去嫖被拍了?
沈棠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点进去,入目是一发九连拍。背景被模糊处理了,不知道的人大概看不出是哪儿,剧组里的人倒八成都看得出是行途客栈的门口。
照片上是季归鹤和方蕾。
照片的角度极为精妙,连在一起看就是:方蕾在门口摔倒,季归鹤及时救美,将人拉到怀里,两人深情对视,分开后方蕾低着头,撩起碎发,含羞带怯。
下面评论飞涨,一连串的“卧槽”。
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