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着的, 具是他这样的肮脏之人。
裴清砚垂下了眼眸, 轻言细语的哄着苏慕晴安睡。
她的肌肤都被热气熏染出一丝红晕,透着勃勃的生机。朝近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犹如珍珠似的光滑白皙。
她在自己面前睡得如此安稳, 全然不知, 他犹如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要将她吞至腹中。
裴清砚呼出一口浊气,许久才从她的屋子里退了出去。
流玉站在外面, 恭敬的低着头。
燥热的盛夏已经来临, 裴清砚却像是一颗不受季节影响的夏竹, 永远那么风轻云淡, 把控一切。
“照顾好她。”
流玉恭敬的朝裴清砚说:“公子, 周大儒求见。”
“周升?”裴清砚凤眸微眯, “他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周升周大儒,无比厌恶着宦官当权, 已经朝皇帝上书进谏了数次,皇帝都一意孤行的驳了回来。
他是宦官养子,周升怎会来见他?
流玉忐忑的摇头:“奴也不知,只不过周大儒铁了心要见您。”
裴清砚眸色淡淡,连目光都不曾放在流玉身上。
“那便见见吧。”
他很快离开了此地, 流玉的背后都渗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近来, 公子越发不似那寡言木讷的模样了。
似乎是从小姐来了裴府过后?
流玉有些疑惑, 若这才是公子的本性,那为何他要伪装多年,还让裴公公对他生了嫌隙?觉得自己的养子无能呢?
流玉思索许久,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此时,谢瑜君来到了此处,见流玉站在外面,不由柔柔的说:“慕儿的身子还没好么?你怎么站在外面?”
流玉回过神来,连忙朝她行了一礼:“夫人,这会儿子小姐还在睡。”
谢瑜君一看天空,明明艳阳高照,正值正午啊。
她心里越发着急,想必一定是慕儿病得太厉害了,这会儿都在沉睡之中。
“娘,你怎么来了?”
苏慕晴才刚刚入睡,方才听到谢瑜君的声音,已经醒过来了。她坐在床上,睡眼稀松的揉了揉眼。
“你大兄今日托人送了东西过来。”谢瑜君走了过去,将玉佩交在她手中。
苏慕晴睡得迷迷糊糊,正巧看到了这一半玉佩,忍不住睁大了眼。
这玉佩据说是苏家的传家宝,可苏慕晴没出生前苏朝风就死了,苏慕晴根本没有见过她。
她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格外在意的问题:“为何这玉佩只有一半?”
“当初我也曾问过你父亲,他说是在一个雪夜天里,不小心掉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掉了呢?
苏慕晴怀着疑问,但她幼时常常听谢瑜君提起苏朝风,那是个绝不会对妻儿撒谎的男人。
若是旁的男人这么说,苏慕晴一定是不信的,觉得他们会不会有了外室。
而苏朝风说这样的话,她却下意识想信一回。
—
外面的阳光略有些刺眼,八角亭内,风铃声轻轻作响,带走一丝燥热。
周升负手站在厅内,一身儒衫,长袖似流水。
“周大儒。”
他看见裴清砚,竟没有半点倨傲:“今日老夫唐突,裴公子勿怪。”
“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