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公主赵絮!成王赵昂!执金吾慕随!以及他的亲授弟子赵澈。
如今,在这四个名字之后,紧跟了一个徐静书。
就问还有什么样的成年贺礼,能贵重过这一件?!
别说赵荞,连一向“不争不抢、给什么是什么”的赵渭都忍不住歆羡,抬头眼巴巴看了看兄长手中那小卷轴,默默往二姐身旁站了一步。
他还有一年多就冠礼了。
“我也想要。”他小声嘀咕,却也知道想也白想。
武德帝膝下皇嗣不少,到如今过了成年礼的共有六位,也才只有早些年汾阳公主赵絮与成王赵昂这两位得过段庚壬的成年贺词。这段大学士,真不是轻易求得动的。
徐蝉笑意欣慰,却有些不大敢接那卷轴,扭头看向孟贞。
古韵雅言非但难写难认,要正音畅读也非易事。她们二人虽略识得些,若要当着小辈们郑重宣之于口,恐怕也难做到毫无瑕疵。
孟贞想了想:“既是世子向段大学士请来的,那便也由世子代为祝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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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赵澈是徐静书同辈,按理不该由他来读这祝词。不过他是段庚壬亲授弟子,由他代师宣读倒也不算失礼数。
赵澈噙笑应声,慢慢走到孟贞与徐蝉中间,与徐静书面向而立,双手展开那精致小巧的卷轴。
此时他还处于“视物模糊”的阶段,根本没法看着读,那卷轴展开不过是做个样子。所以他的目光便状似无意地落在半臂之隔的徐静书脸上。
徐静书知他是看不清的,却还是忍不住赧然面红,略略垂首。
“令月吉日,始加服冠。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短短二十四字,以正音古韵从赵澈口中顿挫而出,如宝珠粒粒滚落玉盘,琅琅成调,声声入心。
这古朴雅正的祝词言简意赅,所寓却美好深远。
在此吉日,为你加上成年人的服冠,便是宗族亲人认可并开始期许你的成长,从此你有了资格去决定自己的人生。
请你就此告别幼时懵懂、童趣嬉玩,尽心造就成年人该有的襟怀与志向,在外端肃威仪风骨,在内培养高洁美德。
去闯荡,去承担,去跌倒,去勇敢。去俯仰无愧。
祝你万寿无疆。此生,福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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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云殿庭前早已布好拜月谢祖所需的一切,徐静书手执清香,端正跪在蒲团上,在穹顶明月的注视下,向面前小坛上那代表徐家先祖的沉香座行大礼拜谢。
礼毕起身后,孟贞笑问:“静书可要自定别号?”
徐静书事前并未想过自己的成年礼会如此隆重正式,所以也就从没考虑过“自定别号”这茬。被这么一问,她有些茫然,不自觉地就扭头去看赵澈。
赵澈噙笑的目光不是太准确,但似乎心有所感,知道她正看过来一般,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
徐静书正蹙着秀眉琢磨他这摇头的深意,赵荞便贴心地哈哈笑着过来揽她肩膀:“你别傻!别上这当!我母亲这是憋坏呢,她想瞧你闹笑话!别号这东西不急于一时,往后你几时想起都行。”
姓名是父母对一个人的期许与祝愿,而别号,则是一个人在成年之际昭示自己将来的志趣、抱负。自定别号这事虽被归在成年礼的仪程中,那只是意味着长大成人后就拥有了这项权利,不一定非得真在这天决定。
因为刚刚才满十五的少年少女们,见地稚嫩、阅历尚浅,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