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官考第三日的堂辩结束后,徐静书出光禄府再见到那个皇城司武官时还是没得出答案。
接连三日皇城司的人都在考场外设拦截关卡,但这人只有第一日早上出现过, 当天下午徐静书离开时就未再见过他。
昨日一来一回也没见过。
今早……
徐静书排在退出考场的人龙后头,垂着脑袋回想今早的情形, 确认这人今早也是没来的。不知为这时却又出现了。
出考场自不必再验什么,应考者依次通过关卡、各自散去, 人龙前移的速度比早上快许多。
当徐静书走到关卡处时, 那青年看似不经意地横了腰间长剑, 不偏不倚挡住她的去路。
“欸, 徐静书, 你考上了吗?”他的声音不大, 还淡淡带着点和气笑意,仿佛故友寒暄。
因着小年前夕花灯夜集上遇见白姑娘, 关于药童案的阴云重新笼罩在徐静书心头, 使她对这人疑似套近乎的言行莫名戒慎。她忍不住周身一僵, 低下头:“还不知道, 要下个月才放榜。”
低头敛眸间并不能看见对方的脸, 可他站如青松横握剑鞘的姿仪与气势却是一清二楚。只需稍稍留心就能看出他与身旁两名卫戍全然不同。
皇城司低阶武官官袍为靛青色,而寻常卫戍兵卒是赭色, 材质上也大有区别。但都是浮云纹, 且形制上毫无差异。按理说他站在两名卫戍中间, 不该给人这样强烈的突兀感。
徐静书一时也说不上是哪里古怪, 但就是觉得他与身旁那两位下属同僚的区别绝非衣袍的缘故。
忍下挠头的冲动后,她收回疑惑目光,改盯着自己的鞋尖。
“堂辩不顺利?”那人又问。
有赵澈与段玉山事先多次“模拟堂辩”的磨练,再加上临考前一日又有大名鼎鼎的段微生加持,徐静书在官考今日的堂辩场上可谓所向披靡——
若是她能控制住不要抖腿的话,几乎算是毫无瑕疵了。
好在堂辩时有桌案在前挡去半身,考官们倒是瞧不见。
这些话,徐静书当然不会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且还意图不明的陌生人讲。
“还好,”她含糊应下,讷声询问,“我可以走了吗?”
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抬头看人的意思。
那青年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模糊喟叹,似是笑了笑:“去吧。”
徐静书如蒙大赦,头也不抬地疾步迈过了关卡,往候在不远处的双鹂跑去。
双鹂见她惊慌,赶忙扶住她的手臂,边走边小声关切:“表小姐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关卡处被刁难了?”
“没被刁难的。”她就是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
重新回到双鹂的近旁,徐静书心中总算踏实了些,终于大着胆子稍稍扭头回眸。
却发现那青年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的突然回头仿佛有些出乎对方意料,他稍愣了愣,便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调整了站姿,只留给她一个侧影——
与他身旁下属同僚相比,他右手握剑的位置比旁人要高些,拇指正中压在剑鞘口的单侧飞翼上,指尖抵住剑柄。
这个细节让徐静书蓦地生出似曾相识之感,脑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逝。但那画面闪过太快,她什么也没看清,徒留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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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考结束后的徐静书总算可以稍稍缓口气。
因为放榜要到四月中旬,中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