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出来了?这是要去哪里?”
“没要去哪里,任意走走,”徐静书总算能答上话,讪讪看了一眼旁边那对假装目不斜视的兵卒,压着嗓子轻声问,“这里是不能独自出来的么?”
那青年一愣:“倒也没有这规矩。”
徐静书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心。这意思就是说,他知道她是不该落单的!
是敌是友?好人歹人?她无法判断,心中顿时着慌,额角浅浅渗出薄汗。
“你是要在山上歇到放榜之前才回城么?”
“没,至多三五日就回,”徐静书强撑着不要发抖,“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你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眼神倏地一凛,跨步上前将徐静书揽到身后,长剑已出鞘在手。
一切就在须臾瞬间,他拔剑出鞘的动作极其迅捷,快得划出一道银白残影。
徐静书骇然望着他手中那把仿佛凭空出现的剑,喉中如有吸饱了水的棉花团堵得她发不出声音,两耳嗡嗡作响,对周遭所有动静毫无察觉,就那么傻愣愣站在他身后,盯着他仗剑立于身前的昂藏背影。
——你做什么这样握剑?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样方便以最快速度出剑,比别人都快。
——为什么一定要比别人快?
——因为我想守住的东西比别人都多。
直到眼中有泪珠滚落,徐静书才惊觉自己好半晌没有眨眼了。
她想起他是谁了,也明白了这几次相逢他古怪的态度从何而来。
挡在徐静书跟前的青年朗然扬声,其音薄寒锐利:“来者何人?”
这声严厉喝问将徐静书从混乱回忆中拉回心神,总算听到渐近的疾驰马蹄声。
她抬起颤如蝶翼的睫毛,举目四顾,才见先前还在道旁列队的那群兵卒已在前头列阵。
而山道上,有一辆毫无标识的马车正渐渐近前。
车帘微掀,里头的人并未露面,却似乎掷出了什么东西,在午后春阳的照耀下破空划出一道白色的凌厉弧线,直奔他面门。
这急转直下的形势让徐静书呆住了,懵懵看着他长剑一挥挡下那“暗器偷袭”。
接着,马车里便有不算十分友好的笑音渐近:“李同熙,你再不站远些,只怕就要血溅五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