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画蛇添足细说谢的是哪桩,但行礼道谢时的笑容较先前面对赵澈时真诚许多。
徐静书藏在帷帽后的俏脸上浮起心照不宣的笑意,站出来浅浅还礼:“李骁骑客气了,应该的。”
语毕,她走进厅中,指了指自己的帷帽:“我都这样了也认得出来?”
“看得多了,你什么样我都认得出。”李同熙笑得颇有深意,眼角余光关注着赵澈的举动。
他这话落在徐静书耳中有点不知所云,什么叫“看得多了”?
她茫然瞟了李同熙一眼,这才发现他额头的那处伤。她忍不住疑惑脱口:“咦?你昨日受伤了?”
昨日场面虽混乱,可她依稀记得从头到尾都是李同熙在拳脚上都没吃亏。他这额头上的伤哪儿来的?
“别提了,我这是昨夜遇到小人偷袭中的招,”李同熙不屑冷笑,“二打一地偷袭就不说了,居然还使迷药巾子捂我口鼻,你说说这是不是很卑鄙?”
“那是有点卑鄙。对方是你的仇家吗?可还伤到别处了?你找皇城司报官没……哦,你自己就是皇城司的官。”
毕竟这是当年的救命恩人之一,见他受伤,徐静书自忍不住关心两句。
李同熙的笑得有点奇怪了:“小伤而已,没吃大亏的,你不用太心疼。”
“我没有……”
仗着帷帽遮脸,徐静书闷闷鼓了鼓腮。这人怎么这样?好意关心他,他却说些奇奇怪怪很像调戏人的话。
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再关心李同熙昨夜遭遇什么了,反正他人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显然没什么大碍。
这时徐静书才猛地察觉那个从头到尾被她冷落的赵澈面色已淡淡转青,赶忙笑道:“表哥也来啦?”
赵澈本就因李同熙先前的刻意挑衅试探而烧起了点闷火,而徐静书这不贴心的兔子,从进来起就没正眼瞧他,倒是和混蛋李同熙聊得个热火朝天,此刻还送他个“也”字,仿佛他这个大活人方才一直隐形着似的!
没心没肺的傻兔子,伙着外人来欺负他。赵澈满心委屈,却面无表情:“表妹好眼力,来了好一会儿了。”
赵澈的不豫显然使李同熙非常愉悦。
他笑意风凉地又加一把柴火,对徐静书道:“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啊?为什么要……单独?”徐静书懵懵的。
“不走远,就在前头廊下就行,免得你以为我心怀不轨。”他笑着说明后,又无声以口形补充:秦大人。
“哦,哦,那可以的。”
徐静书想大约是秦大人今日要上朝不便亲自前来,才托了李同熙向自己转达什么话,这自然是要听的。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赵澈:“表哥,要不你先坐一下?我与李骁骑说几句话就回来。阿荞已起身了,待会儿就过来的,不会叫你枯坐太久的。”
“嗯。”
这个字音,赵澈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临走前,李同熙非常得意地回头看了赵澈一眼,很有几分“大仇得报”的扬眉吐气之感。
显然他心中已有定见,确认了赵澈就是昨夜偷袭他的两个人之一。
眼睁睁看着小表妹被那个混蛋李同熙诓出去躲着自己说悄悄话,赵澈心中那个悔啊,那个恨啊——
早知如此,昨夜对李同熙下手就不该那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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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书与李同熙走到回廊拐角处才停。
毕竟这宅子眼下可算是徐静书的地盘,武侍双鹂虽遵她吩咐没有跟过来,却远远站在她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