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都十分欢喜。一起动手收拾好了凌乱的铺子,娄慕台便提出去家里看看兰月的母亲,还在路上特意买了好几样礼品,提着大包小包登门拜访。
芸娘租了吴家的房子八年,可以说是看着娄慕台长大的。见他来了,自然十分高兴,做了一大桌子菜,留他吃饭。
“兰婶,我跟兰月说好了,以后但凡我休沐的时候,就陪她去京城里多转转,一定能把兰叔找回来。”娄慕台特别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若是能找回兰月的父亲就好了,一家团圆,这饭吃起来得多香啊!
芸娘赶忙摆手:“不了不了,你现在可是状元爷呀,是要做大官的,这些小事哪能劳烦你呢?我和兰月去找就行了,你好好当官吧,我听芃锦说了,今日若不是你来救场,他们就要被人欺负死了,还是当官厉害呀!”
娄慕台轻笑:“您有所不知,我便是做了官,也只是一个穷翰林而已。小月她们可就不一样了,一个手艺好,一个精明能干,将来明月绣坊肯定能让他们成为苏绣大豪商,到时候人家可就瞧不起我这个穷翰林了。”
何芃锦哈哈大笑,豪爽地拱了拱手:“状元郎,借你吉言,等我们真的成了苏绣豪商,定不会忘了你今日相救之情。”
娄慕台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们打算如何报答我?”
何芃锦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就用下巴一点兰月的方向,朗声说道:“给你金银,那是辱没了你。给你绣品,你也不缺。不如就让兰月以身相许,报答你救下她嫁衣的恩情吧。”
兰月一张粉白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何芃锦一脚,嗫嚅道:“你瞎说什么呢?人家是状元了。”
“状元怎么了?状元郎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吗?娄慕台,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叫楼台居士的人,你看人家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勇气可比你大多了。你去书肆里看看,有一本叫《吾之明月》的话本子,学学该怎么做男人吧。”从他俩进门起,何芃锦就认真观察过了,这两个人绝对是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自己瞧着都替他们着急。
原本娄慕台有自己的打算,觉得现在不是求亲的最佳时机。不过何芃锦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对着陆氏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兰婶,我……”
“我回来啦,你们快来接我一下。”前院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兰月马上听出来是谁:“祁大哥来了。”
何芃锦也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我上次回去时间不够,收的绣品不多,就托他帮咱们再收一些,走镖的时候顺便带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祁默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十来个包袱,迈开大步往后走。两个姑娘迎了上来要接,却并没有把手上的包袱交给她们,而是径直拿进去放在榻上。“这点东西我拿得了,让你们接我,不是接东西,哈哈哈……”
兰月和芃锦连饭都不吃了,打开包袱挨个瞧了一遍,都是苏绣上品,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到桌旁。
“哎呦,这不是状元爷嘛,怎么光临寒舍了?您这贵脚踏贱地,让我们如何是好?”祁默打趣儿道。
大家都是三元学堂的同窗,即便娄慕台的身份有了些许变化,大大咧咧的祁默开起玩笑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娄慕台诧异地挑了挑剑眉:“你说寒舍?”
兰月赶忙解释:“慕台哥哥,这是祁大哥家的房子。原本我和娘打算租一处房子的,不过祁大哥说这房子反正他也不住,闲着也是闲着,就先让我们住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