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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时来运转得团聚
    兰月哭得酣畅淋漓,多年来对父亲的思念都在这一哭之中宣泄出来。芸娘也在一旁默默抹泪,娄慕台放下手里的东西,细看这个脏兮兮的乞丐。

    虽然他乱篷篷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可还是能看出跟兰月确实有几分相像。这么多年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虽然芸娘平时并没有时时刻刻把丈夫挂在嘴上,可娄慕台知道她心里对丈夫的感情是很深的,自己的枕边人一定不会认错。

    兰月哭得一抽一抽的,气都快喘不上了,虽说这是高兴的眼泪,可娄慕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哭,他心里就一颤一颤地跟着疼。

    “兰月别哭了,你看兰叔都跟着你哭起来了。终于找到兰叔了,这是好事儿,快去做两个好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娄慕台上前两步,揽住兰月的肩膀,扶她起来。

    范复来的确也掉了泪,抬眸看看面前的姑娘,一张小脸哭的跟小花猫似的。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怕空欢喜一场,最后她不是自己的闺女。

    原本芸娘已经哭过一场了,此刻女儿哭,她又跟着掉了好些泪。大铁锅里的水烧开了,氤氲的热气蒸腾起来,让厨房里多了几分朦胧。“小月,慕台说得对,好不容易找到你爹了,咱们就别哭了。这样,我带他去我房里洗个澡,你赶紧做饭,一会芃锦回来,咱们一块儿吃。”

    兰月的肩膀依旧一抽一抽的,努力的平复着呼吸,娇喘着点点头:“好,我……我来给爹打水。”

    娄慕台在袖带中掏出帕子,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有我在这儿呢,哪用得着你拎水,你去做菜吧,让兰叔尝尝你的手艺。”

    范复来这才吃惊的发现,跟着兰月进来的男人竟然是状元郎。起初听到芸娘叫他慕台,他还有点儿不敢信,擦擦眼睛仔细一看,确实是那日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状元郎。再想想他们都是苏城人,便觉得他们之间认识也是有可能的。

    芸娘掀开锅盖,用大瓢把水舀进木桶里,本想自己拎过去,却被楼慕台抢了先。即便他是个读书人,可终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拎起一桶水来毫不费力。来来回回几趟,很快就在浴桶里倒了大半桶水。

    范复来被芸娘拉着进了卧房,瞧着那一桶洗澡水感慨万千:时来运转了呀!有情有义的妻子,单纯可爱的闺女,还有状元郎给自己提洗澡水。这日子简直赛神仙呢!

    很快,他暗喜的心情就被纠结所替代。芸娘见他傻站着不动,已经开始伸手帮他解腰带了。第一天见面,就要在这女人面前脱个精光了吗?即便范复来一把年纪了,也实在有点抹不开。

    芸娘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家的男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过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能瞧的?

    她麻利地扒掉了范复来身上的衣裳,指着他后肩的疤痕说道:“他爹,你还记得这个疤吗?这是小月三岁那年,你跟别人为了挖甜笋打起来了。村西头的小憨给了你一锄头,才留下了这道疤,当时你回家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快把我给吓死了。”

    中年胖大叔从未像今日这般娇羞过,双手下垂,十指纠结的交叉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挡住了重点部位。只嘿嘿傻笑了一下,问芸娘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上哪儿有一块红胎记呀?”

    芸娘噗嗤乐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看来你也没全傻呀,还知道自己的胎记呢,你那胎记藏的再隐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不就在大腿根儿上么。洞房花烛那天你就发坏,让我在你身上找,找来找去就找到那儿去了,你说说你多坏呀!”

    范复来依旧嘿嘿地笑着,心里边儿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看来是真的呀,这真的是自己的妻子,要不然藏在大腿里面的那块胎记,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一下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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