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离站在门口等着没进去,里面的水声响了好一阵,他才步伐不稳游魂似的出来,苍白的俊脸上沾满了未干的水珠,看也没看楚安离一眼,重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了。
楚安离轻手轻脚上楼,走进卧室,盯着脚边收拾好的行李箱发怔。
她出神了一阵,正伸手将箱子拎起来,冷不丁地祁墨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走?呵,我看之你以后是走不了了。”
楚安离被他吓一跳,回过头去,对上他漆黑不见的眸子,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
祁墨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很冷静,冷静到一种堪称可怕的地步。
“祁……祁墨?”楚安离觉得他的状态很不对,小小后退了一步。
祁墨看她一眼,夺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蹲下身来,把她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的给扔到床上,边扔边缓声说道:“我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想,一直想……前一个月左右,我到底有过什么不对劲。终于,让我给想到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对她道:“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我以前跟你在床上亲热时候的场景。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太想你了,所以才会……”
楚安离听了他的描述,登时脸僵手僵。
祁墨站起身来,逼近她,语气陡然加重:“可是,紧接着,梦里的我竟然大了肚子!还说你要当爸爸了!”
梦境竟然真的跟她重合了!楚安离戒备的盯着他,心头满满的都是很不好的预感。
“……一个梦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
“还不能说明什么?”祁墨突然握住她戴着手链的那只手,扬起来,咬牙切齿却又斩钉截铁道:“这足以说明,就是你这串手古怪的链搞得鬼,让我怀了你的孩子!”
楚安离瞪大眼睛,如遭雷劈。
“所以,楚安离,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再离开我身边了。”祁墨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恶狠狠地道:“否则,抛夫弃子,是要遭到天谴的!”
在楚安离面前,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堪一击。
她跟祁墨所有牵绊,全部都是源于她的父亲。
……是的,她父亲。
泪珠还在不断滑落,程雪梨眼神却微微闪动了一下,原本仓惶不定的内心倏地就安定了不少。只要祁墨还有良心,割舍不掉这一点,她赢的把握也足够大了。
程雪梨提上包包,站起来就往外走,两步后又停下来,抬手抹了抹泪,转身往洗手间去了。
祁墨狠狠抓了抓头发,迫不及待给刘子明打电话,“她在干吗?”
刘子明禀报:“在走廊尽头坐着。”
祁墨阴恻恻地问:“有没有试图逃跑?”
刘子明道:“……没有。”她其实去门禁那边转悠了一圈,没人给她开,呆站了会儿,就回来坐着了。
为了和平,刘子明选择什么都不知道。祁墨自己也说了,他是助理,要学会过滤不该说的话。
祁墨脸色登时好看点了,“她打算坐到什么时候?让她进来。”
那边响起靠近的脚步声,和刘子明向楚安离低声询问的声音。
然后,他听到楚安离对刘子明说:“手机给我。”
祁墨以为她是要亲自跟他通话,提气正要开口,下一秒,电话被那边掐断了。
祁墨嘶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床上,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这个女人当年在他身边明明是颗贴心的小甜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冷酷?浑身带刺,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劈腿顾廷均以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