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大夫仔细地看了看云舞影的手背伤口,又看了看她喃喃呓语的样子,连连摇头道:“月迷蝎的毒,世上无人可解啊,唉,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阿依慕紧紧揪住了大夫的衣袖,沉声问道:“若是寻常蝎子毒呢?”
“我这儿倒是有奇药可解。”大夫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小瓶子,却故弄玄虚地又缩了回来,上下瞄了一眼阿依慕,“我这药,可贵……”他话还没说完,阿依慕已将整个钱囊递到了他的面前。
大夫眼光一闪,激动地接过了钱囊。
“药留下,你可以走了。”阿依慕冷冷说完,大夫便喜滋滋地放下了药瓶子,跑了个没影。
阿依慕拿起了瓶子,坐到了云舞影身边,她将药瓶子里面的药膏抠了一块出来,仔细地涂到了云舞影的手背伤处。
“师父,蝎子终究是毒物,你又何必如此呢?”阿依慕一边涂抹着,一边徐徐开了口,“有些事你能拦我一时,你却拦不住我一辈子,何必?”
云舞影虽不知她是何时看破她是装的,但是阿依慕话都如此说了,她自然再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你……何时发现的?”
阿依慕放下了药瓶子,起身给云舞影再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云舞影的面前。
“我怕你中途捱不住,所以一直给你渡息续命,大概是师父顾着装疯了,所以并没有发现。”阿依慕说完,定定地看着云舞影,眸底隐有泪光,“我再也看不见我的阿爹了,师父。”
“小石头。”云舞影坐了起来,将阿依慕抱入了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脑,“可是你还有师父在啊,师父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想要那人死。”阿依慕哑声说着,“想要那人去地府向我阿爹阿妈道歉。”
云舞影倏地抱紧了阿依慕,肃声道:“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师父……你不知道我阿妈跟阿爹是多好的人……”阿依慕轻轻地推了推云舞影,可云舞影根本没有松开双臂的意思。
云舞影柔声道:“我相信你的阿妈跟阿爹更希望你放下仇恨,好好活着。”
“我知道。”阿依慕终是从云舞影怀中挣了出来,她拿起了方才倒好的那杯水,递到了云舞影嘴边,“他们希望我做的,并不是我想做的,就像师父希望我做的,不一定是我能做到的。”
云舞影怔怔地看着阿依慕手中的那杯水,颤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爹以前说过,出师之时,就该双手举茶,恭敬地对着师父跪拜,像现在一样。”说着,阿依慕便对着云舞影跪了下去,双手高举那杯水,“如今我只有以水代茶,叩谢师父七年来的教养之恩。”
“小石头!”云舞影不敢相信听见的话,她惊瞪双眼,眸底渐渐泛起了泪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依慕认真地点点头,“知道。”
“七年的教养之恩都比不上你心中的仇恨么?”云舞影厉声一喝,越看那杯水越眨眼,当下便挥袖将那杯水挥落于地,“我告诉你,我云舞影的弟子要出师,只能问过我手中的剑,你根本就打不赢我,你凭什么出师?”
“唉。”阿依慕沉沉一叹。
云舞影心头一软,手落在了阿依慕的肩头,哑声问道:“师父说过了,会一辈子陪着你,师父一定会做到。”
“那就比试一场再说吧。”阿依慕说完,便起身将云舞影的双剑拿了过来,恭敬地呈上,“师父,剑给您。”
“噌!”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