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沉寂,风也停了下来,然而温度还是很低。
破旧的弄堂,房屋内的亮光从窗户透了出来,照亮一小片黑夜,束光里浮动了数不尽的细小灰尘。
许淼穿着暖和的睡衣,捧着陶瓷杯走进房间,他一边喝着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又象征性地递了递杯子,问床上的人:“要不要喝水?”
江一帆侧眸看了眼,说:“嗯。”
许淼走过去,干脆坐在床边,把杯子给江一帆,提醒道:“水有点儿烫。”
杯内的水还冒着细长的热气,才刚冒出来,就消失在空气中。
江一帆嘴唇碰着杯沿,微抿了一口,便把杯子还给许淼,开口时,嗓音像是被浸润:“什么时候上来?”
“等会儿。”许淼弯起眼睛,笑眯眯道,“我下午睡够了,还睡不着。”
江一帆:“上来躺着,外面冷。”
“那我去把衣服晾了,再过来躺着。”许淼站起身,边说,“你先找部电影吧,等会儿一起看电影。”
“好。”
许淼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又打扫了一遍阳台,才哆哆嗦嗦地小跑进房间,反锁上房门,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长腿跨上床,深吸了一口气,迅速钻进被子里。
被窝里非常暖和,他的位置还放着暖手宝,见他直接躺下去,江一帆及时拿走暖手宝,等他躺下了,才放到他肚子上。
“很冷?”
“还行,就是刚洗了个手,水太冰了,差点冻得我叫出声。”
许淼抓过暖手宝,双手都钻了进去,冰冷的双手立刻被暖意包裹,像是在冬夜里奔波了一晚,冻得麻木像冰块的双脚踏进热水里,舒服极了。
他靠在江一帆身边,看了眼pad,问:“看什么电影啊?”
江一帆给他看名字,是一部喜剧影片,许淼愣住了,他们以前谈恋爱那会儿,看电影几乎没看过喜剧片,一来是江一帆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影片,二来是因为……江一帆不喜欢,他也不想看了。
许淼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江一帆,直接问出口:“你啥时候会看这种电影了?”
“前段时间。”江一帆言简意赅,似乎不愿多讲。
许淼明白了,也没有戳破他的谎言,无声地笑了笑,靠在他身边,点开电影观看。
许淼看过这部电影,就是金钱推荐的,不过第二次看还是很搞笑,而且心情也截然不同,他时不时被逗得笑出声,五官神态都写着开心。
江一帆侧眸看他,眉眼间温和了几分,瞳仁倒映着许淼的笑脸。
看完这部电影,已经快十一点了。
江一帆把平板放在一旁,关掉灯,“睡吧。”
许淼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
这好像是他们这些日子第一次没做|爱就睡觉,许淼想了一会儿,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靠近时,江一帆就侧身过来,手搭在他腰上,温热有力。他的声音融在深夜里,显得更加低沉入耳,“晚安,小许。”
许淼终于也靠近一些,感受到他的身体温度,满足地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回了一句。
晚安……宝宝。
这句话分外熟稔,现在却难以开口,或许是分开太久太久了,就算是对彼此再熟悉,只几天时间也恢复不到从前的亲昵自然。
隔天,江一帆很早就去学校,他有一场考试要监考。
许淼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等他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