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也看到了蔡思瑾的表情,问道:“致知,你有何想法吗?”
蔡思瑾犹豫一番之后说道:“谢首辅,我认为你的计划确实可行。若是计划成功了之后,那些大地主们自会心疼自己的土地,纷纷要求重新签订新的地契,称前一次的地契画图不准,把他们的土地都补上,也就能达到谢首辅您的目的,但若是他们不惧威胁,不怕军队征地,仍然我行我素呢?是否真的要血洗全国?”
上一世貌似就是这样的吧?好像好多地主都主动要求重新签订契约,但是更多的地主还是我行我素,谢正卿的改革并未在全国顺利推开,而是沾满了鲜血,致使他在后世名声不是很好,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只有一个词——“狠辣”。
谢正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我为何不能血洗全国?若是那些地主们识相,把自己隐匿的土地都放出来摆在明面上,乖乖的不偷税了,这样咱们大晏朝的《赋税法》就能平稳地推行了,挺好的。若是他们不识相,真要和我硬碰硬,看看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子硬,最后也能将改革全国推行,用我一个人的名声换取大晏朝几百年的平稳和安宁,不好吗?”
蔡思瑾猛然一怔,这才是谢正卿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惧流言、不惧恶名,他就是要以这样强迫的方式让那些地主主动将隐匿的土地交出来!若是不交地,那么就得交人头!
可是这样一来,不但谢正卿的名声会变坏,他们这些实际执行的侩子手恐怕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光彩的名声!
张思晨等人也明白了蔡思瑾和谢正卿话中的意思。想到了可能的后果,他们均是脸色一白。
谢正卿见几个年轻人有些面色发白,担心他们心中有些害怕,脸色一正就鼓里他们说道:“全国确实会有很多这样的‘硬骨头’,极不好啃。我觉得这样的世家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直接视同谋反,让军队平了吧。不用担心他们在朝中有多少亲族、多少人,不用担心他们在历史上有多少渊源,直接带兵平了就行。朝中的一切风风雨雨有我替你们挡着,你们只要在地方上一往无前就行了。”
说到此处之后,谢正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说起来,你们四人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存正、存元你们是我亲子,我们谢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自然放心你们,也知道你们放心我,我自然要把难啃的硬骨头交给你们二人。
清源(张思晨及冠之后谢正卿为他取的字)乃是我的入室弟子,与我关系非常、信任非常,我自然也是会将你用在刀刃上,需要你为我的改革披荆斩棘。致知一直以来就是我欣赏的人,我同样信任你,想要将这样的难题交托予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信任我?”
蔡思瑾闻言自然是肃立拱手到:“思瑾承蒙谢首辅不弃,委以重任,自是深感荣幸。同时让大晏朝通过改革变得更好也是思瑾一直以来的理想,自当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会临场退缩!”
谢正卿闻言也激动得站起来,抚掌笑道:“好!好!我谢正卿有你们几人相助,何愁此番改革不能成功?你们放心,我虽然让你们去啃硬骨头,但是不会一点儿助力也不给你们就让你们如此只身前往,此番科举考试之后,一定会进行妥善的安排,让你们去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只需面对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其余琐事一律不用操心。”
蔡思瑾闻言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怕在历史上留下“侩子手”的名声,但却不是那种为名声所累,裹足不前的人。该做的事情他自然会去做,他一定会忠于他自己的理想和信念。
回家将这些事□□无巨细都告知周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