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瑾好似一个看着肉骨头的小狗,对着黄文邦狂点头,说道:“黄先生请讲!没有什么不当讲的,我信你!”
黄文邦这个人精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些肠子弯了不知道多少圈的人,和蔡思瑾这样直肠子的人打交道还真有些不习惯!他有些苦笑不得地说道:“蔡大人,黄某人不是怕不得您的信任。实在是我的两种想法前后矛盾,自己也不能确认到底哪一种是对的,怕说出来反而影响了蔡大人正确的思路,那就是黄某人的罪过了。”
黄文邦虽然主要目的是要摆脱自己说这些话的责任,但是话总要说得漂亮些不是,哪里能直接明白了当地说:“我这些话可是很不负责任的哦,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说错了你别怪我!”
蔡思瑾完全没有听出来黄文邦的言外之意,很直白地说道:“黄先生不必多虑,请您说出来您的想法吧,我们三个人合计合计到底哪一种是事实的真相。”
黄文邦得了蔡思瑾的保证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估摸着方才的众位大人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确实是那么认为的,所以才在和大人你说许相的爱好的时候这么有底气,在您这儿直接就吵起来了,甚至还差点儿大打出手。”
蔡思瑾和周墨江听得一愣一愣的,蔡思瑾问道:“许相难道就这么爱好广泛?他什么都爱,那不是相当于什么都不爱,我们还是不知道他的爱好么!”
黄文邦摸着胡子沉吟道:“许相这个人幼时成长于前朝,在本朝刚建国的时候有着底气带着整个许氏族人投靠了皇族,也是一个魄力非凡的人,后来更是官居一品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说他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儿心计,随随便便就能把爱好传得整个应天府人尽皆知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风声都是他嘱咐自己的家人或者仆役或真或假地传出去的。因为传谣言的人都是他的亲近之人,而且是故作神秘地分别向不同的群体传的消息,所以就导致了应天府里面的人有些人坚信他喜欢古玩字画、有些人深信他喜欢金银珠宝。
恐怕为了掩藏自己的喜好,许相还真的收过各种不同的礼物,以混淆视听,让那些送礼并拜见过他的人在外面现身说法,自然会惹得别人深信不疑。”
蔡思瑾和周墨江听得连连点头,黄先生真是太聪明了。
蔡思瑾和周墨江听得连连点头,黄先生真是太聪明了,这些事情他们两个刚刚就没有想到是许相故意为之的,脑袋就是比人家少了几个弯。
可是没有想到黄文邦接下来又说道:“可是许相现在已经年过八十,在家中过清静的日子,好好地养老多年了,早已不复是之前那个心机深沉的一国之相了。他现在权势有过了,地位又过了,风光也风光过了。我其实并不知道人到了他这个地步,还会不会在意别人知道他的喜好,还需不需要花费那些心思布这样一个局来迷惑外人。
说不准到了许相现在这个境界,就已经完全放开胸怀、随心所欲了呢?说不准他收礼或者接见访客就是完全看心情的,对那个人有兴趣就见,对这些礼物有兴趣就收,完全不在乎外物、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我的两个猜测其实就是这样的,但是得出来的结论其实南辕北辙,所以不知道该如何给蔡大人建议。
其实我个人认为,后面这个猜测可能还更接近真相,毕竟许相现在确实已经远离朝堂很久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威望,有些事情早已不必在乎了,所做一切事情顺乎自己的心意其实是比较正常的,若是他没有这么洒脱,恐怕也得不了如今这个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