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饱的话,下午他根本没有力气干活,干不了活,没有工分,年底分不到粮食,就得吃土!
想到这个可怕的事实,季冬捏着自己那个黄色的搪瓷饭缸去找了准备休息的李富强。
李富强还在客厅里看着书,见季冬气冲冲地走进来,诧异了一下,而后问着:“季冬,你不赶紧吃过饭然后去修水渠?”
等会还得走路过去那一边,季冬就算是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都没有时间。
季冬沉着脸,将自己的搪瓷饭缸放到李富强的面前,打开盖子,冷笑一声,说:“这样子的饭菜,我怎么吃?”
李富强莫名,往搪瓷饭缸里一看,也大吃一惊,说:“怎么会那么少?”
而且,这里头拇指大小的芋头仔的皮都没有去干净。
这种芋头仔的皮很难去掉,用刀子削掉的话,这芋头仔就没有什么肉了,所以他们将芋头仔给挖回来之后,直接放到网兜里,然后穿上雨鞋,走到河里,将芋头仔给放到河上,而后用雨鞋踩,将皮给去掉。
今天吃午饭的时候他也发现,今天的芋头仔的皮很多,很显然,赵文强今天偷懒了。
只是,他到底没好说。
不过,赵文强只给季冬留了这么一点?怎么够吃?
季冬阴着一张脸,看着李富强。
季冬的眼神很平静,但是李富强不知怎么的,从这个平静的眼神里知道季冬的怒火肯定是压抑着没有爆发。
这事若是摊在他的身上,就算他的脾气很好,他也会忍不住发飙的,更别说是季冬了。
“我跟你找赵文强去。”李富强拿过季冬搪瓷饭缸的盖子,“啪”的一声,将季冬的搪瓷饭缸给盖上,而后拿起这个土黄色的搪瓷饭缸,说,“走,我们去找赵文强。”
这个赵文强,做得也太过一些。
赵文强刚躺床上,就听得门开了。
他立马就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因为太用力,那一张破旧的木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赵文强的动作变得小心一些。
“怎么了?”赵文强皱着眉头看着李富强和季冬这两个不速之客,“大中午的,有什么事吗?我准备休息了。”
“赵文强,今天的饭是你煮的。”李富强问道。
赵文强看了一眼那个土黄色的搪瓷饭缸,点头,说:“不错。”
季冬真是变了。
以往这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季冬从来不跟他计较,而是从他那一个柜子里拿江米条或者面条煮着吃。
这一次,季冬竟然找上了李富强!
他狐疑地看着季冬,接触到季冬那清正的眼神时,心里的疑惑更加深。
“你怎么只给季冬留那么一点饭?”李富强见赵文强还是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小火,“他去修水渠,吃这么一点怎么够?还有,懒不死你,这芋头仔竟然连皮都不去干净。”
这要是下手去将皮给剥了,肉都没有了多少了。不剥的话,又吃不下。
两难。
“我都是平均分的。”赵文强梗着脖子说道,“只是分到他的时候,锅里的芋头仔没有什么了,只能给他这么些。”
“谁让他不早点回来吃饭?他要是早点回来,我也不会平分。”
除了芋头做主食之外,他还炒了几个菜,本来是想留一点给季冬的,只是没想到大家的胃口那么大,竟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