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哪里来的牡丹?”阿碎惊讶地问。
“既然这醉江楼能在冬天养有鲜鱼,自然有本事种出牡丹。”偃羽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牡丹,好奇再次被勾了起来。掷花给她的那个舞女很明显有着轻功的底子,名捕使作账房先生,舞女则身负轻功,这醉江楼倒是有趣得紧。
“欸,小姐您看,这花瓣上好像有字!”阿缺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牡丹低低地惊呼出声。
偃羽煦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如此。
在花瓣上,被人用针在上面刺了一行细如牛毛的小字,写的是――怀璧其罪,多加小心。
是谁在提醒她?那位舞女?可又是为了什么?
偃羽煦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际的一把匕首,这就是她们三人之前费尽心思从那疤面汉身上骗来的宝贝。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其貌不扬,丝毫配饰都没有,唯一使它变得珍贵的原因是,就在这把匕首之中,暗藏着一幅藏宝图。
她也是几天前意外听得的消息,顿时心痒起来,和阿碎阿缺一起商量了计划,费了不少心思,专门在那小酒馆里设下圈套,就等着对方一脚踏进来。
但那舞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偃羽煦心中存的疑问越来越多,想去找那舞女一问究竟,结果发现那队舞女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不见踪影。
既然饭也已经吃完,她干脆起身,打算继续去寻,阿碎和阿缺连忙跟上。
穿过曲折遮蔽的屏风,四方台便就近在眼前了,新的歌舞已经响起。这时,偃羽煦突然意识到前后有人离得她太近了。
看上去只是两个普普通通正巧经过的客人,面容普通,扎在人堆里绝对没人能认得出,却是在她毫无察觉之下,一前一后把她夹在了中间。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到底不可能抱有什么好意。
她倒也没顾虑什么在这高朋满座中出手是否不妥,选择先下手为强,扣在手腕上的机括轻轻一拨,隐藏其中的燕羽刀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了前者的肋下,前面那人的呼痛还未完全出口,身后的那人便已经动了,攥拳如疾风般捣向了她小腹。
偃羽煦正要扭身回防,却发觉已经有人替她挡住了这一击。
正是那账房先生,张厌。
张厌看着虽瘦弱得过分,身形却格外灵活,瞬息间,小臂便已轻飘飘锁住了对方的脖颈咽喉,脚尖再往他膝盖后一点,后面那人不知怎么就卸去了力道,悄无声息地被制住了,而前面那人也已经躺在了地上,嘶嘶抽着气,竟也动弹不得。
暗器上若是不淬毒,暗器还有什么意义――这是偃羽煦自小就习得的道理,不过这件她贴身佩戴的燕羽金腕镯中的燕羽刀,只是涂抹了麻痹性的药剂,使人几个时辰起不来身罢了。
这一系列动作结束得极快,周围又是人声鼎沸,哪怕身处人群中,也只不过周旁几个人听到了些声响往这边张望。
张厌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人,什么都没说,伸手招了招,马上便有跑堂打扮的人上来把两人都给拖走了。
“张前辈果然身手不凡。”
虽然只是过了几招,但偃羽煦也已经看出刚刚袭击她的人使得是北派崩拳,还颇有几分根底,看样子就是专门为了她盗的藏宝图而来,若是她正面对上,想解决也需要费一番功夫,出口恭维的话不禁也多了些真心,“只可惜无缘见惊云剑的风采。”
“某已经不用剑多年了。”张厌依然是干巴巴的一笑,像是那张枯木般的面孔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