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偃羽煦并不想放弃,琢磨着其他捉兔子的方法,然后收集好材料便开始上手做。
有韧性的麻类植被,搓成绳,树枝,藤条,和一把本应该作为暗器使用的小刀。工具实在有限,但这也并不能真的为难住她,几番实验,她便确实做出了颇有可行性的陷阱装置。她此时正准备把陷阱设下,还往里放了些她之前收集的野果干草,在这种寒冬里还能发现野果是件很神奇的事,而且还无毒可吃,虽然是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干瘪果子,嚼起来又酸又涩,但在食物紧缺的情况下半饥半饱了这么多天后,她还是分外珍惜,此时放在陷阱里可谓是下了血本。
而修依就是这时在喊她的。
偃羽煦挺不想应,但眼看着修依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面上难得有些许兴奋的痕迹,便也不好装聋作哑,“怎么了?”
“我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啊?”
偃羽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意识到修依所说的是解决她运行心法时内力不顺的问题,惊喜地瞪大了眼,内心也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一时也顾不上陷阱了,拉着修依就想让其演示一下。修依便从善如流地盘腿坐下,闭眼凝神运行了一遍心法,内力自百会穴途流全身,最终汇聚于丹田,毫无滞涩。修依可以感受到自己丹田内如海浪般的内力温柔地浸润全身,身体手脚都能感受到融融暖意。
“这是怎么解决的?”偃羽煦好奇道,她其实也好奇为什么之前内力无法行通。
“就是,直接把内力无法通过的经脉忽略,从周旁的道路通过。”修依其实也没有弄明白,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偃羽煦所传授给她的心法在根本上便是与她原本所练的清灵派功法相互抵触,而她此时完全是靠着运气误打误撞出了一条新道路,也亏得她内力深厚,筋脉宽阔坚韧才不至于被折腾出什么问题。
而其中的缘由,偃羽煦自然也不清楚,她还尝试着把自己的内力传入修依体内查看一下情况,不想却是被直接被排斥了出来,只好焉焉地放弃,转而想让修依试一试轻功。
以原本清灵派掌门的内力,是否有可能攀上这高崖?
虽然偃羽煦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忍不住心存希翼。
同样,她还是直接就把自己所学的轻功身法教授给了修依。
轻功是偃羽煦学的最好的一门武功。传授她轻功的师父裴君子名为君子,人也长得文质彬彬,天生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却偏生做的行当略微偏差了一点,多了梁上二字,当然这位梁上君子在偃羽煦看来也并不逊色于那些饱读圣贤书的所谓君子。
闲谈时裴君子偶然提起以前承蒙道上兄弟抬举,曾给他虚安了个“盗圣”的名号,语气一如既往的谦逊斯文,但多少还是带了些许不太好意思的得意。偃羽煦后来才听闻自己这位师父某年曾经在一夜之间偷遍了整个燕京几十户有名有姓的高门大户,每户也不多偷,只各拿走了一样珍奇,而在天亮之前,竟无一户人家有所察觉,第二天他则就把满袋价值连城的珍奇随意低价出售给了黑市,然后将换来的钱财换做谷米四散施舍给了城外因大旱而逃难而来的难民,只给自己留下了买酒喝的银子。江湖上多暗赞他的高义,但他到底还是因为这事惹上了麻烦,最终不得不投奔偃机门下寻求庇护。
而他所创的轻功“飞絮沾衣”也曾与他一同名声大噪,只是到底偷盗这行当称不上光彩,而他本人又在入偃机门后销声匿迹,于是这“飞絮沾衣”便也在各种道听途说、七拐八拐中被传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