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从那遥远的迷雾中一步跨过,泄露了那份软绵绵的温柔。
她感觉到修依的手冰凉如新雕刻出的白玉石,甚至还没被打磨出温润的特质,这让她觉得有些很不习惯。很少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她爹爹一心扑在机括间,虽宠她,但对她更不如说是放任自流,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却很少作为亲长般与她亲昵地相处,而她身边的仆从,以及教她武功的偃机门下门客,到底也是隔了一层,都微妙地保持着一定的规矩不至于失礼。而修依抚摸她头顶时,却自然得如安慰某种炸毛的小兽。她的心中又缓缓涌出了之前那种无法命名的奇怪感受,使得她本能地避了半步。
“你要不要做个别的陷阱引诱再那只鹰来,它既然能抢一次鱼想来还会来第二次,我帮你一起抓住她。”修依并不在意地收回了手说,最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称谓,“师父。”
“……”偃羽煦突然很小心眼地觉得自己很有理由相信那声师父修依是故意为之,甚至开始觉得这个称呼从修依的嘴中喊出时,实则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成分,倒是意味深长地含着戏谑的意思。
她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徒儿分明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乖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