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卿被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又惊醒,但精神实在疲顿的厉害,根本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他吃力的撑着眼皮看向齐景云,虚弱的冲他笑了笑,“真好。能在死前再看老师最后一眼,沅卿便是死也无憾了。”
“瞎说什么!”齐景云红着眼大声呵斥了他一句,而后上前抓住他的手,“阿沅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阿沅一定会好起来,不许再说丧气话。”
沈沅卿看着他,而后笑了笑。吃力的抬手摸上他的脸,“如果可以,老师能不能答应了沅卿在一起,也算全了沅卿的那份执念。”
齐景云被他这副交代遗言的模样骇得心头发慌,崩溃之下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真好。”沈沅卿笑着伸手想要摸他脸,却在中间突然滑落下去,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
“阿沅!!!!”齐景云骇的急声大叫,一直到军医赶过来才暂时按捺住。
军医没料到世子居然还会有气息,加之景王又是一副天快塌了的模样,赶来也是着急忙慌的一团救治。
号脉扎针,又是抓药,一直到确定对方并无性命之忧后才算舒了口气。
但经历过那样一场灾难,世子也不是那么好养过来的。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日的反复高烧都危险重重。
齐景云也骇得跟着不食不眠的守着人好几日,好在看到对方的生命值在一点一点的往上涨,心里头这才并不那么紧绷。
终于,在第七天的夜里,沈沅卿醒来了。
齐景云正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见到他睁眼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看见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时他这才高兴的喊了一声,“阿沅”。
齐景云将毛巾扔到一边,一边吩咐人去请军医过来,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情况,而后小声问,“阿沅感觉如何?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然而沈沅卿定定的看了他许久,一开口却是问,“老师之前答应沅卿的话,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