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然回了房间,天字房里初玉尘正抱着一个暖炉坐在凳子上。个子小小的她坐上去之后连脚都碰不到地,却坐得无比乖巧,见着柳斐然回来了,便跳下椅子去,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问道:“姐姐,有我父王的消息吗?”
柳斐然摸摸她的头,说道:“别急,先让我看过信。”
信自然是靖王回皇城途中留下来的,她打开看过之后终于完全放下了心来。信中说到靖王路过此地之时还是安然无恙,一切都好。信中并没有提到别的问题,柳斐然便把信递给了初玉尘。
初玉尘接过一看,看到了属于她父王的印玺,便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松气的小模样更像个小大人似的,令得柳斐然忍俊不禁,道:“说起来,这件事郡主还是大功臣呢。”
初玉尘歪着头看着柳斐然,声音还带着一些奶声奶气,“可是是姐姐的计划,也是姐姐在保护我,为什么我会是功臣呢?”
“如果不是你,这一切不会如此顺利。”柳斐然把信重新拿在了手中,然后就着蜡烛烧了起来。明亮得火光中印着初玉尘的小脸更是精致可爱,就这样便能看出她长大以后又该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了。
柳斐然看着手中的信化成了灰烬,道:“结束吧,这场混乱。”
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雪,随着入了的夜,终于慢慢地变小了下来。从窗看出去,隐隐见得零星的小雪在飘散着,甚至于还没落在地上就已消失不见。
翌日,雪果真是停了,而银装素裹的皇宫中,朝中大臣纷纷走进了长弘宫。
长弘宫正中央的皇位依旧是高高在上,无人在位。平日里大臣不敢多看的地方,此时不禁有人多看了几眼。
毕竟,权利一向是会使人无限滋生欲望的。
百官各自抱着不同的想法,有的急躁,有的不安,有的却是胜券在握。百官之首的位置还没到,大家都在等着那个已过花甲之年的大臣。
“秦丞相来了。”
“秦丞相。”
“诸位早。”秦丞相依旧是普通老人的模样,浑浊的双眼,略微驼背的身形。他朝大家拱手,然后站在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大家对视一眼,在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走出来说道:“秦丞相,而今皇上已薨,可是皇位一事还未落定,此事怕有不妥。”
“是啊,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空置对国不利啊。”
“皇上未留下遗诏,怎地现在你们已经有权自己立储了?”一心等候靖王到来的右扶风方大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反驳道。
“方大人此言差矣,这皇位之事臣当然无权置喙,但六公主是当今公主,是皇上的亲女儿,六公主顺位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大长秋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一缕胡须,正眯着眼睛抚摸着,“反倒是方大人多番阻拦,不知是为何意?”
方大人被倒打一靶,顿时恼得虎目圆瞪,“六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如若公主继位,那谁能管国家大事?靖王与皇上是亲兄弟,难道不该是靖王继承大统吗?”
“皇上还有子嗣,怎么就该是靖王继承?六公主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口口声声说着让靖王,分明是不安好心。”
“你……”
朝堂一如往日那般说不上几句就开始吵,闹闹哄哄地宛若集市一般,争执不休。以太尉为首的六公主党派此时都是面带嘲讽地看着那几个还在坚持要靖王继位的大臣,明显是认为胜券在握。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