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停了。”
池罔微微一惊,立刻闪身到马车边,从地上扶起了那姑娘。
往日池罔内力剩余十分之一以上时,他是可以通过一双耳朵,并不需要直接的皮肤接触,就能听出身边其他人的五脏六腑之间的动息。
可如今他的能力被一再克扣,不仅听都听不见了,还要用回最传统的方式来进行诊脉。
他拉开姑娘的袖子,就看到那姑娘皮肤发黄,连手腕上都起了骇人的黄斑。
池罔宛若不觉,也不避讳自己会被传染瘟疫,直接伸手搭在姑娘的脉搏上。
小染的身体依然还有温度,但是心跳声已经消失了。
池罔蹙起眉头,这个情况……果然如天山教教众所说,比他在宽江南岸治愈的瘟疫,要复杂很多。
作出诊断后,池罔反应极快,他立刻伸手到自己药箱,掏出了一丸自己炼制的药,捏开蜡丸,推进了小染口中。
丸药入口即化,但只这一粒药,还远远不够。
虽说平时是池罔非常遵守旧礼,秉持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但此时情况危机,池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双手抵住姑娘的后背,立即运力。
这是十分困难的续命,因为池罔不能像以往一样,将自己的内力毫无顾忌地送进她的经脉,她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
他需要将自己剩余为数不多的力量,一分为三。
第一道凝成一道寒流,径直刺入小染身体中,将她重要的脏器用寒冷的内力隔离开,以避免心脏重新跳动后,血流中的疫毒加剧损伤她的脏腑。
第二道,池罔用了蓬勃的炎气,直接冲击小染的心肺大脉。
几下冲点,姑娘身体微微一动,心脏颤巍巍地重新跳了起来。
池罔这边虽然许多动作,不过却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
砂石一句话都没敢说,生怕让他分神,但此时也不得不提醒道:“有人过来了,小心。”
池罔风驰电掣地给小染续了命,等战场中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就有天山教过来与他抢人了。
池罔很早就留出了一道内力准备对战,但这样的情况,依然有些难。
池罔现在不能放开这姑娘,他一放开小染,没了他内力续命的姑娘就死得透透的了,那他几夜不睡跑这么远,要做的任务也打了水漂,自己最后很可能还是要遭到惩罚。
他心一横,伸手揽住小染的腰,将她后背与自己胸膛贴在一起,用这一只手带着她的身体,跟随自己脚步移动。
在怀里的小染回过一口气,极速而短促的喘息,张嘴又咳了几声,她现在很虚弱,被池罔几下冲穴,短暂地醒来了片刻。
然而她意识依然十分模糊,歪在池罔怀里,迷迷糊糊地往里面拱了拱,低低叫了声:“哥哥”。
那一瞬,池罔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姑娘,好好的护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