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予安轻车熟路的绕过主路,右拐进一条小巷子,reload酒吧的招牌红艳艳的堵在巷子尽头,迎面有几个背着吉他的年轻人走过,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大晚上还戴着墨镜口罩,穿着一身不知是哪个年代的街头风牛仔服的男人,然后擦肩而过,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柳予安无声的数:“1,2,3。”
脏辫少年最先开口:“靠,那不会是个大明星吧。”
高个的接话:“听说这里的老板认识好多明星。”
小胖子最兴奋:“要不咱们回去,说不定能被他看中,一飞冲天呢。”
柳予安掩在口罩下的嘴角不由勾起:“年轻真好,再天真的话说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蠢。”
……
一只飞蛾孤独的飞着
白色的翅膀在火中燃烧
多像你多像我
漂泊着 追寻着
远方遥不可及的梦
……
隐隐约约的歌声从狭窄的木门里挤出来,门上的风铃随风作响,摇出一点沧桑的近乡情怯,柳予安站在原地,看着火红的英文字母——reload,翻译成中文大约有重新开始的意思,当初这里的老板安虎起名字的时候曾说过,他希望这里成为所有追梦的人摔倒了以后重新开始的地方。
上辈子的柳予安背着吉他在这混迹15年,不断地摔倒又重启,可惜梦始终没有开始,最后被一场车祸终结在了离这里两条街的地方,那年他30岁。
这辈子的柳予安在这混迹3年,18岁生日时醉酒磕破脑袋,结果意外的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醒过来,惶然过后,毅然决然的甩掉了苦求不得的梦想,为钱进入演艺圈,却在21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戛纳影帝,从此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未如上辈子那样分分秒秒都是绝望。
所以说,造化弄人,可能就是如此吧。
手机滴滴答答的响起来,柳予安侧身转到屋檐下没灯的地方,从兜里摸出根烟,修长的手指捏了几下滤嘴,还是接通了电话,摆正态度道:“晚上好,陆先生。”
电话那头的陆先生大名陆海,是柳予安的经纪人,他深吸气,再深呼气,再深吸气,气发丹田,声如洪钟:“孙子诶,你是不是当我整天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特想嘚吧嘚吧点酸汤烂菜,好让我提高一下新陈代谢,我告诉你,不需要!……”
柳予安眼皮不抬的翻开贴吧,输入“柳予安”三个字,饶有闲情的翻找自己的黑帖,大半夜擅自离家外出这种程度的错误,咒骂估摸着得持续个10分钟左右,他倒不是不敢挂电话,只是不想承受第二天的后果。
陆海这孙子在口舌之争上绝逼是个天才,口不干舌不燥,话不重样句不断,整整12个小时是9年来陆大经纪人的最高纪录。
……
微笑过后
不再沉默不再闪躲
逆流而上 飞蛾扑火
至少绚烂过
像这烟火华丽的散落
……
原本模糊的歌声因为木门被打开,清晰了一瞬,男声是最标准的脸红心跳低音炮,词句间的婉转透出些莫名的性感,柳予安的心动了一下。
《独行》,是他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