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嗯?”
景泽:“很吵。”
“啊……”宁离眉眼清隽,男生女相,稍稍蹙眉就显得格外惹人心疼,“我只是很紧张,想找人说说话,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啊。”
景泽扫一眼周围几个好像只要自己敢说个“是”字,就会立刻扑上来咬人的姑娘,沉默一会,拿起桌台上放餐巾纸的盒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准宁离的嘴巴:“树洞,你对着它说,吸声吸口水,不用谢。”
“噗嗤……”化妆的小姐姐笑的手抖,“小景泽居然还会讲冷笑话,果然话少的家伙都是闷骚的小可爱。”
“你看他,耳朵尖都红了。”
“哈哈……小弟弟害羞了诶!”
景泽别扭的拿过衣服快步走进换衣间,这些女人……真的好可怕。
宁离抱着餐巾纸笑的天真烂漫,只是这笑意似乎没抵达眼底。
两人化完妆、换好衣服,好像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景泽满脸煤灰,下颚阴影打的很重,灯光一打,显得落魄又消瘦,更带出了几分稚嫩的少年感,他上身一件染满污垢的白褂子,下身一条刚到膝盖的补丁裤子,脚上没穿鞋,原本非常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黑粉、白·粉、灰粉混在一起涂得斑斑点点,背脊稍稍佝偻,瞧着只觉得可怜的不行。
宁离的扮相跟他差不多,只是妆容稍微成熟硬朗一些,不似本来的柔和。
场催在外面叫了一声,化妆的小姐姐恋恋不舍的放下眉笔,拍拍景泽的肩膀:“去吧,小可爱,加油哦!”
景泽看她一眼,没说话,走到门口,才认真的回答:“谢谢。”
他话音未落,化妆间里立刻响起女孩们的尖叫:“我说什么来着,反差萌吧,啊啊啊啊……”
景泽:……果然,女人都很可怕。
宁离走在他后面,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羡慕:“唉……长得帅就是不一样,我费老大的劲,她们也不一定会喜欢,而你呢,随便说几句就能吸引到她们的目光,人和人的区别咋这么大呢?”
景泽:“谢谢。”
宁离:“……谢我什么?”
景泽毫无停顿的回答:“夸我帅。”
宁离尴尬又不失职业的假笑:“……嗯,不客气。”
……
灯光倏的全部变暗,景泽和宁离在现场导演的指挥下迅速的在定位上站好,汪鹤的声音随即缓缓响起:“下面是第三组表演。”
简陋的稻草棚里,哑儿蜷成一团,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他用力的舔舔干裂的嘴唇,吞咽的同时下颚不住的颤抖。
“孩他娘,卖了吧……好歹有条活路。”
“活路,什么活路,他只是哑,又不是……姑娘!”
“小声点,别让孩子听到。”
“呜呜……我苦命的儿啊……”
“爹,你们真要把哑儿买了?”见爹点头,大牛的脸上浮起浓浓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不是说好了,无论什么时候,咱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吗?”
棚内,哑儿死死的咬住下唇,他的眼角慢慢的泛起了红,这抹红逐渐扩散,让本就赤红的双眸宛若染了血似的凄怆,一滴泪被浓密的睫毛衔着将落未落。
他已经有好多天没吃饭喝水了,身体又累又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听到爹娘要卖掉自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恨。
他们从来都不会把我放在心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留给哥哥和弟弟的,难道就因为我是哑巴?如果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