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迷迷糊糊的想着,她翻了个身,只觉得身下一片僵硬硌人,又冷又潮湿,怎么翻身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她……她刚刚是睡着了吗?还是卧轨了?该死,怎么这么难受?
她困得不行,还饿,头疼,浑身也疼,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脑子就像浆糊一样乱成一团,没办法思考。
远处有声音传来,既耳熟又陌生,很缥缈,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伊莱……”
“伊莱……”
那个声音由远及近,越开越清晰。
是梦吗?
“伊莱!!”
“啊!?”
被点名的女孩儿猛的翻身坐起来,但却因为手部的牵制而重新狠狠的摔回刚刚的位置。
脑袋磕的嗡嗡响,她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头疼过。伊莱的脑子懵了好长时间才重启完毕,然后像一台老式机子一样轰轰作响着转动,速度特别慢。
那个声音又响了,带着浓浓的哭腔:“伊莱,你——你没事吧?”
“艾玛!?这……这是怎么回事?——嘶!”伊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浓浓的不安和惊恐席卷了她,让她像一条搁浅的鱼、或是溺水的鸟,连呼吸都无比困难。颈后传来剧烈的钻心痛感,试着抬起手——发现左手可以活动,随后摸上了自己的后颈,在疼痛最剧烈的位置有两个小小的伤疤。
这个套路她熟悉啊,用电/击枪让猎物陷入昏迷,并且短时间内记忆混乱。
娜塔莎教过她的。
身边传来小声的啜泣声,伊莱下线许久的脑子好不容易上线——电/击枪、捆绑、昏迷、艾玛。
所有线索串联成一个伊莱最害怕的结局。
她被绑架了。
“嘿,艾玛,你看得到我吗?你还好吗?这里都有谁在?”短暂失神过后,伊莱不得不打起精神,拼命把不断涌上心头的惶恐压下去。这种情况下,镇静是百利而无害的。
啜泣声停顿了一下,少女颤抖的、还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我还好,就咱们两个人,他……那个人突然把你带来然后丢在这里,他就走了,你怎么也不说话,我快吓疯了……感谢上帝……”说着说着她又哭起来,说出的话驴唇不对马嘴以显示此刻说话的人内心的恐惧。
“嘘,艾玛,不要哭,保存体力冷静下来,我在这里。”伊莱开口安慰着无措的女孩儿,同时大脑转动起来。
在这个空间里,她是长者,是有专业知识的人,她一定要冷静下来,先分析一下局势……该死!她的脑子怎么不听使唤了!
伊莱深吸一口气,重新闭闭眼睛。
对,坚强一点,伊莱在心里告诫自己,她们不会有事的,她是姐姐,要做榜样。
“艾玛,你先告诉我,你有受伤吗?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说话的时候,伊莱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先确认了自己的衣服确实都在,还是出门时穿的那套。艾玛狠狠的吸了吸鼻子,道:“他没把我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的腿好疼,右腿,动不了了。我一醒来就在这儿了,中间他回来那一次就是……把你……他有给我水喝。我不知道我的腿怎么了,可能是骨折了。”
她说到一半,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下来的声音又开始大幅度起伏摇摆:“伊莱,你的眼睛怎么了?你看不见吗?哦天哪,是他……”
“不是不是!”生怕吓坏了孩子,伊莱赶紧说:“这是我天生的,我是盲人。艾玛,先帮我看看,咱们周围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