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草摸不清头绪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用力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努力回忆之前的记忆。
他记得自己从学校回来后在房里打游戏,跟着爸妈来电话说替他定了去中国海南岛的机票,让他散散心养养身子,上辈子是天/朝人的露草心花怒放的答应下来,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催着司机赶紧送他去机场。
大概是太过激动,或者说物极必反,露草在人山人海的机场和美雪他们失散了,但他是是谁啊,堂堂瀞灵廷五番队队长,怎么会被这点小挫折难倒,就算行李在司机手上拉着,只要钱在自个儿兜里揣着什么不能再买?
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露草就这么单枪匹马的通过安检坐上了飞机,从这个机场没有直接去海南岛的航班飞机,他天真的想着转班没什么大不了,但真正到那个时候,他连找人诉苦都没有对象。
在上海国际机场,露草一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日语,他发现许久未说普通话舌头僵硬的不得了,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舌头不停打结,和售票员小姐姐纠结了半天买的机票看来还是买错了,下飞机后又稀里糊涂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乡下穷地方。
掏出手机,左上角显示圈外。
露草望望天,好吧,又迷路了……
黄泥土的小路上坑坑洼洼,穿着打扮和这穷山恶水格格不入的少女——所以说是少年啦——拄着根不知道从哪捡的棍子步履蹒跚的走着,时不时要注意脚下被雨水冲刷裸露在地表上的石头。
额头密布的汗水顺着脸颊和下巴淌到地上,连呼出的空气都滚烫滚烫的。头顶斜戴着的皇冠上那颗钻石,每个切面折射出的七彩太阳光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它很贵。
露草从口袋抽出真丝的帕子,随手抹去脸上的汗,额前鬓边的长发被汗液沾湿,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又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这些是浦原喜助特别供应的药丸,巧克力的外壳专门用来迷惑他人。
露草也真的和吃豆子一样嗑着药丸,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四周是青葱险峻的群山,如果想去到山的对面,除了绕远路翻山越岭只有这条水路。
湖边停泊着几艘小木舟,简陋的码头旁有个用竹子搭成的简易棚子,一个晒得黝黑的精瘦老头坐在那抽大烟,看到有客人来也不搭腔,就这样的服务态度露草还不稀罕坐他的船了!
再次打量周边地形,选择走山路的话没一两天到不了,捏捏自己细小的胳膊 ,露草在心底哀嚎一声,认命的走向那唯一的船夫。
船夫吐出一口烟圈,眉毛都没抬一下,“坐船?”
无法交流的露草点点头,在钱包里翻找起来,这破地方肯定没有刷卡机,身上的现金也没来得及兑换成人民币,这下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了。
“没钱?”船夫这才抬头上下打量起露草,手一指他头顶的皇冠,“用那个换。”
露草瞪大了眼,难以相信居然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这顶皇冠用钻石贵宾卡打完折扣还要五百多万日元,都够买一百艘这样的破木舟了!
“那河道里有蛇精,除了我别人一进山洞就出不来,”船夫无所谓的哼了声,“爱坐不坐。”
露草觉得自己额头肯定打着“冤大头”的标签,不然怎么老是遇到奸商,他愤愤的抓下嵌有大钻石的皇冠。要不是这会他实在累得慌也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