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杯子底下还有字儿呢!”老了老了,岳翠云就稀罕鲜亮色儿,这不,拿着鸡全家杯就不舍得撒手了,翻过来倒过去地看,结果就叫她发现了杯底的字。
“奶奶,我瞅瞅,我认识好多字了呢!”曲宁的那颗小心脏怦怦跳得更欢实了,有字啊,可得仔细瞅瞅,没准儿,没准儿就是古董呢。
“好好好,给乖宝瞅,我们乖宝也算是个小文化人儿了!”岳翠云当然满口答应,边说边笑,眼角的皱纹都快挤到一处去了。
“大,明,成化年……”曲宁的俩眼睁得圆溜溜的,小嘴也张开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啥。闭上眼,抬手左揉三圈右揉三圈,挤挤眼,然后再睁开,眼前还是那几个字。
发了,发了!
小曲宁差点乐得一蹦三尺高。
“什么大明成化年啊?”正好这时候刘教授提着一兜菜从外头进来,这些西红柿、丝瓜还有茄子啥的是他出去看诊的时候人家给装的,推都推不掉。
“乖宝从废品回收站买了几个陶罐瓷杯啥的,喏,就这个鸡全家杯底下有字儿,写着大明成化年制呢……”曲仲冬顺嘴回了刘教授一句。他倒知道有个明朝,但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什么鸡全家杯啊?!!这,这可能是斗彩鸡缸杯啊,明朝成化年间的!”刘教授一听到‘大明成化年制’这几个字儿就好悬疯了,手里那兜菜直直落了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跟前。他想接过那杯子细看,可手不争气啊,一个劲儿地抖。
还鸡全家杯呢,明朝人要是听见了怕是要气得诈尸了。
“啥?真是明朝的?!”曲仲冬捂住了胸口,他觉得这刺激有点大。
刘教授才没空搭理他呢,这会儿他终于把疑似斗彩鸡缸杯的物件拿到手了,哪敢再分神啊,他的俩眼连眨都不舍眨一下,都恨不得黏在这杯子上。来来回回,他大概看了十来分钟,中间一言未发,可把急等着听答案的大家伙儿给急坏了。
“怎么样?是不是?”
“真是那个啥斗鸡缸子啊?”
“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什么斗鸡缸子,这不是胡闹嘛!纠正完称呼,刘教授接着说:“要说鉴定,我搞不了这个,毕竟不是学这个的,隔行如隔山啊,不过我有个老伙计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曾经跟我细讲过斗彩鸡缸杯,我也在华国博物馆里头见过真品……我觉着,八九不离十吧!”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找专业人员掌掌眼才成——”刘教授拿曲仲冬一家当亲人,他说的全是掏心窝子的话,半点儿隐瞒都没有,”不过眼下吧,还不是时候,我的意见是,先好好收着,等以后再找人鉴定。”
“嗯,你说得对,就这么干。”曲仲冬当然信刘教授了,说实话,这会儿再接过这杯子,他觉得跟托着一座金山没啥区别,明朝的物件啊,大宝贝啊这是。不过一转念,他就想起铁盆里的另外三件了,忙招呼刘教授去看,“来来来,你帮着瞅瞅这三件,看看是啥来历?”
这可难倒刘教授了,他还真说不出这三件的具体来历,不过根据他那半吊子的水平来判断,看器型、釉色还有工艺等等,年代应该比斗彩鸡缸杯更久远一些,尤其是那只小陶狗,瞧着跟华国博物馆里的那只汉末绿釉陶狗极相像,各种意义上的像。
“具体的年代我也说不准,但看工艺、器形等等,可能是汉代前后,最晚至唐末……好好收着吧。”刘教授都麻木了,咋乖宝随随便便去废品回收站买点杯杯罐罐的就是宝贝呢,人跟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