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咱们也过去讨个吉祥话儿?”
“这, 这能成吗?”
“走走走, 试试呗, 兴许能成呢……”
“一起一起!”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话头, 大家心里的那股劲儿被煽动起来了, 你挤我我推你的直朝人堆那儿凑。
“呵, 现在的人呐, 可真会白日做梦!平时不好好学习, 眼瞅着要考试了才知道着急, 什么歪招都使!”崔福兴偏要在大家火热的心上浇冷水, 一张嘴就是一声冷笑,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翻白眼,贱嗖嗖的模样可以说十分讨打。
“歪招?你撺掇你爸妈到小曲宁家去求的时候咋不说是歪招呢?”在乡下,很多事根本算不上秘密, 就拿崔贵德和蔡春花登门去求小曲宁的事来说, 都没用两天,第五、第六生产队大部分人家就知道了。
“我说崔福兴, 你可要点儿脸吧!”第五生产队的这些考生里头就没有不厌恶他的。
“那是他们自己要去的, 我还嫌他俩多事呢!说我撺掇的, 你亲耳听到啦?!”崔福兴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啪啪打自个儿的脸,他一张嘴就把事情全推到他爸妈身上了。
“哦,你的意思是,贵叔和花婶自作主张,你不信这个是吧?那好说啊,小曲宁就在跟前呢,我去跟她说,让她别把那句话收回!”有个脑子转得快的立刻想出了对策。
大家伙儿瞬间笑开了,附和声都快连成片了。
崔福兴的神情都扭曲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可到嘴边了又憋了回去。
“哎,走走,战友们,进考场喽!”前头传来的这一嗓子把崔福兴从进退两难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他猛地转身,追着前涌的人群朝学校里头去了,动作可利索呢。
崔福兴是真怕了。
不过这会儿谁还有心思注意崔福兴呢,又不是闲得慌。准备入考场的大姑娘和小伙子们心怦怦跳得厉害,家长们则着急忙慌地拽着自家娃儿再三叮嘱——
“行了,你们也进去吧!”
“你们就记住一点,不慌,有乖宝在呢~”
“先把会答的填上,不会答的就懵一个,不怕!”
“别粗心,仔细点儿答。”
……
小曲宁他们眼瞅着曲红卫等人随大部队进了学校,之后,两扇门吱呀吱呀地关上了,和稍显破旧的青砖墙一起将校内外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里面乱哄哄的,热闹得很,而外面,只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最为明显。
等开考的铃铛声一响,一切都归于寂静,在外头等着的人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走起路来也轻手轻脚的。不过这样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冷,这样的天气,得活动开了手脚才热乎。
“乖宝,冷吗?要不咱们回家等着?”曲长湖也是想到了这点,弯下腰问小曲宁的同时也从棉套袖里抽出只手来,贴在了小曲宁嫩粉的脸蛋上。
嗯,不错,热乎乎的。
“不冷,一点都不冷!”小曲宁的身子夏凉冬暖,穿得再单薄身上也是热乎乎的。再说了,早上出门前,顾小年特地给她翻出了鸭绒做的厚袜子和外皮内毛的大头鞋,身上也裹着冷风吹不透的羊皮袄子,冻着谁也冻不着她呀。
“你们几个呢?冷不冷?”曲长湖顺便问了问家里这几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