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双手捧了一捧小米,灶膛里还有余温,朱璃刷锅煮粥。
煮粥的功夫,朱璃拿铜盆,倒了热水,找了块干净的帛布,端着盆走进屋里,
徐临家里没有退热药,年下药铺关门了,她想用温水给徐临擦身体降温。
脸盆放在板凳上,她把帛布浸入温热的水里,拧干。
两人在这般糟糕的境遇下,说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朱璃爬到炕上。
徐临盯着她手里帛布,面色冷峻,朱璃先给他擦脸,徐临这回没躲。
擦了脸,朱璃又抓过他的手,当五指扣在徐临的手腕,徐临本能往回抽,朱璃恼了,蛮横地扯过来,撩起袖口,徐临拗不过,只好任由她擦掌心。
这男人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掌心有微微的薄茧,看出是常年习武之人。
朱璃把帛布又在温热水里沾湿,拧干,这回纤细的玉指伸向徐临的衣领,解领口扣子。
不防徐临突然伸手阻止,当碰到她细白指尖时,手僵住。
朱璃拂开他的手,强行解开他领口扣子,徐临身上积毒发作,又病着,被朱璃轻松得手,如果徐临不是毒发又病重,徐临哪里能任由着她摆布,这个傲娇的男人。
胸襟敞开,露出一片麦色的胸膛,徐临外表身板单薄,内里却劲瘦精悍,很有看头。
朱璃也觉出自己过于粗暴了,手下动作温柔了几分,轻柔地擦拭他的脖颈、前胸、男人的锁骨平滑,肌肤如缎。
温热的帛布,微凉的玉指在男人的肌肤上移动,徐临身体绷紧,僵硬。
朱璃又把他衣襟撤了撤,擦拭两腋,男人身上清苦的气息,这味道朱璃喜欢。
上方少女近在咫尺,淡淡的发香,细瓷般白净的脸,黑亮的双眸透着一股灵动的气韵。
徐临移开眼,面上不正常的潮红,连耳根都红透了,流瀑般的发泻在枕上。
擦完,朱璃把他衣襟合上,一颗颗扣子仔细扣好,拉上棉被,给他掖好。
小米粥熟了,浓稠的金黄色,满屋飘着米香,朱璃打开锅盖,盛了一碗,端进去。
朱璃坐在炕沿边,舀了一勺粥,送到徐临嘴边,徐临顺从的张口,慎王毕竟身份尊贵,人侍候倒是习惯了,就是不习惯太亲近。
吃了半碗粥,徐临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朱璃把碗端出去。
思忖,前世自己中过毒,回忆中毒后症状,身体日渐孱弱,整夜不眠,又想慎王的身体被奇毒浸入,不发作时,跟正常人一样,唯一的解释,慎王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用解毒的药物强行压制,又无法彻底清除,这男人中了致命奇毒,又哑了,但骨子里的坚韧,朱璃敬佩。
。
朱璃听说浓茶解毒,在屋里翻出一包茶叶,沏了一缸子酽茶。
只要朱璃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徐临是听话顺从的。
喝了半缸子热热的浓茶,出了一通热汗,朱璃试了下他的额头,烧退了。
天色不早了,养父母出外串门,大概快回来了,朱璃烧了一壶热水,还有些不放心,把装着热茶的茶壶放进茶窠子里,放在徐临够得着的地方,“我要回去了,明日来看你。”
徐临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从小院出来,已近黄昏,地上的雪深的地方有一尺厚,朱璃走出院门,走了一段路,回过头看,小屋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孤零零的,屋里炕上躺的男人出身高贵,在这苦寒之地,孤独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