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竹帘缝隙往里看,灶间没人,她猫腰来到南窗下,探头朝里看,屋里也没人。
朱璃觉得情况不对,她昨日跟徐临约好的,徐临是个靠得住的人,怎么可能关键时刻不在家。
朱璃走进屋里,炉子上坐着一壶水,水还冒着热气,好像刚烧开不久。
一掀门帘进了里屋,里屋被褥叠的工工整整,东西也摆放整齐,不像有人打斗过的痕迹,桌上放着一个碟子,碟子上扣着一个碗,朱璃掀开,碟子里毛葱炒鸡子,还有一个馒头,朱璃摸了一下馒头,还温热的,好像屋里的主人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吃早膳。
两人认识二年,她信任徐临,朱璃随手拉开衣柜,衣柜里有几件旧衣裳,下面放着两个包袱,显然徐临已经收拾好,准备走。
徐临到底去了哪里?是想起上街买什么东西了。
女人的直觉,朱璃感到不安,只好等徐临。
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太阳升到正中,还不见徐临人影,如果有事出门,也该回来了,他们约定的时辰早已过了。
难道慎王临时有变故,慎王这样谨慎之人,临时变故应该给自己留个字条,除非他不方便,突然离开。
朱璃预感出了差头,述律氏的娘家侄子明日成亲,述律氏夫妻后日返家,有两天的时间,但是今晚堂嫂萧氏过来陪她,发现她不在,东窗事发。
她几次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人逃走,可路引在徐临手里,且两人约好,一言九鼎,在不知徐临出了什么状况,丢下徐临自己先走,太不仗义。
从早上等到太阳升起,过了正午,太阳偏西,徐临还没有回来。
天就快黑了,朱璃数次到院门口朝左右路上张望,还是没有徐临的影子。
朱璃走回屋里,决定不等了,她要在关城门之前出城。
她拿笔写了一张字条:殿下,我先走了,没有落款,徐临看见能明白。
如果徐临回来,徐临手里有她画的地图,可以按照地图路线追赶她。
没有路引,按原定计划,出了上京进山,黑天进山很危险,她别无选择。
她把字条放在桌上,用碗压上。
两匹马在树林里,朱璃抱了一捆草料去树林里喂马。
她骑枣红马,留下黑马给徐临,食物留下一部分给徐临。
牵着两匹马往回走,准备把黑马拴在院子里。
小院墙泥土垒的,一人高,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了说话声。
声音陌生,听口音像北狄人,且不是一个人。
院门大敞四开,朱璃警觉,闪身在院门旁,侧身朝小院里看,门板当着,从门缝里看见院子里一伙北狄人,中间站着的一个北狄将领,似乎是他们的头目。
北狄将领隔着窗户朝屋里说道;“我家大王要的中原地图慎王可快些拿来,我等还要回去复命。”
朱璃略数了一下,院子里有二十几个北狄兵。
“我等奉命行事,晚了大王怪罪,殿下取了地图速去交差。”
北狄将领不断催促。
这时,就见徐临从屋里走了出来,微黑的光线,徐璃影影绰绰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卷纸,
徐临站在屋门口,肩背挺直,唇抿成线。
北狄将领伸手接他手里的东西,徐临出其不意,突然出手,推出一掌,北狄将领倒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心脉俱断,当场毙命。
士兵看头领死了,惊愣住,瞬间反应过来,把徐临围在当中,高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日落后,天空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