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跟徐临的马匹跑到城门洞,被守城门的低级将领拦下,“回去,不能出城了,城门要关了。”
今晚他们必须离开上京城,如果北狄人发现房屋后河泡子里的北狄兵尸首,被他们抓住,以北狄人的残暴,还不把二人碎尸万段。
朱璃跳下马,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悄悄塞在守城将领手里,守城将领打开看了一眼,荷包里几颗珠子,灰暗的光线里发着幽光。
这几颗珠子价值不菲。
徐临下马,拿出两张路引,守城将领扫了一眼,攥紧荷包,看看二人,然后
把荷包揣在怀里。
回头朝正关城门的士兵命令道;“放他们出城。”
徐临和朱璃赶紧上马,扬鞭打马,几个纵跃,冲出上京城。
厚重的城门在身后慢慢合上,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
黛黑色的天幕笼罩巍峨的城池,上京城城门紧闭,下了千斤闸。
两人纵马一口气跑出十几里,天空完全黑下来,积云越重,没有一点星光,黑夜寂静,官道偶尔一辆马车经过,没急事,一般极少有夜间赶路的人。
四周原野漆黑一片,耳畔听见风声,马蹄声,两人不交谈,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不是一个人形单影孤。
后半夜,下起了雨,朱璃从包袱里拿出两件油衣,两人披在身上遮雨。
雨势越下越急,天地间一片混沌,雨雾大,看不清前方的路,影影绰绰前方路边有个亭子,是官府设的方便赶路人的驿亭。
隔着雨帘,朱璃喊;“我们到亭子里避避雨,等雨稍小再走。”
这样的大雨,披着油衣都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雨水。
两人把马匹牵到亭子里,夜空中一声惊雷,划过一道闪电,把黑幕撕开,借着闪电的光,看见驿亭里有石桌石鼓,两人坐在石鼓上,等雨稍小点赶路。
电闪雷鸣,雨倾盆而下。
过了夜半,亭子外大雨滂沱,朱璃趴在石桌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璃醒来时,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听见大雨点砸在驿亭顶发出极大的声音,身上似乎暖了,她探手摸了摸,一件夹袍披在她身上,倏忽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身旁的人还在,暗中徐临坐在石鼓上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五官,不由心安。
雨没有停歇,这时候赶路不辨方向,马匹前行困难。
朱璃扯下身上的衣袍,朝身旁的徐临递过去,“殿下披上,下雨天凉。”
徐临接过衣袍,朱璃想他一直没睡,说;“殿下睡一会,雨停了,我叫殿下。”
再说耶律和述律氏夫妻乘坐马车出城,赶往薛家村,行至半路,述律氏眼皮直跳,对丈夫耶律仆说;“我有点不放心,玉奴这孩子心眼多,我们走了,她一个人在家万一跑了,可就抓瞎了,王府那边我们没法交代。”
前头赶车的耶律仆说:“我也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是我们捡来的,跟我们隔心,你担心有道理,侄子后日成亲,不如我们回家把玉奴带上,不在人前抛头露面,不碍事。”
“当家的,我们快些回去,天黑前赶进城,带上玉奴,明早起走。”
述律氏有点心慌,心里七上八下的。
马车掉转回头,朝来时路上京方向返回了。
耶律仆一路打马,马车跑起来,述律氏坐在车里也不顾颠簸,不住地催促,“当家的,再快点。”
马车到南城门时,还有一刻钟就关城门了,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