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一些有实力的年轻球员,仅出生于2000年龄段的杰出年轻人就有不少——除了她熟悉的本、菲尔、乔伊-弗里曼之外,还有利物浦的里安-布鲁斯特、曼联的安赫尔-戈麦斯、多特蒙德(原曼城)的杰登-桑乔、热刺的瑞安-塞塞尼翁等球员也都在她的观察范围内。这里面桑乔由于早早前往德甲,积累了大量的比赛经验,已经可以竞争主力位置了。但有一些球员,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球队地位,要启用的话,也的确冒着风险。
在2021年,只剩下十一月的国际比赛周。还有两场比赛,就是世预赛的最后两战,对阵立陶宛和爱沙尼亚。
她不太习惯这种步调的赛程安排,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且中间要做的工作也跟在俱乐部大不一样——她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到处观察球员上和思考打法上,但这也正好给了她很多沉淀下来、把思路理顺的时间。
陆灵下了床,走向淋浴间。
她穿着浴袍吃早午餐的时候给派崔克发了条信息,他马上打电话过来了。他们随意调着情,开着玩笑。
快挂电话时,派崔克突然问,“你准备给尼古拉斯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感谢的信息吗?还有,问候一下他祖母的情况?”
陆灵正在给吐司抹黄油,听到这,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她盯着被她用刀面熨平的黄油,缓缓道:“我刚才也在想这个,我是说我应该那么干,出于礼貌。”
“问题是什么,缇娜?”他显然听出了她的犹豫。
“你知道问题是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同行关系,甚至不是简单的前任男女朋友的关系。”她叹了口气,放下刀,拿起吐司,在咬第一口之前,她问他,“怎么了,派特?”
“……他在视频里说的话很大度,虽然有几句我不太喜欢……而且,他确实给过你一些帮助。我只是不希望你觉得我是个不讲理的小气的男人。”
“我再想想。”陆灵说。他们又说了几句别的,挂了电话。
当她吃完那个吐司,她拨出了电话。
两声过后,尼克接了。
六分钟过后,他们结束了谈话。
佩妮去世了,就在她打电话过去之前的一个小时。
那天晚上,陆灵躺在派崔克怀里问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派崔克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只是听子翔说尼古拉斯的祖母情况非常不好。
“子翔还说他跟他的祖母关系很亲密,我想起那年你在马德里见过他的家庭,应该也见过他的祖母,我觉得你肯定还是关心这件事的。不过,会不会你打电话过去的时间不太好?”
黑暗里,陆灵摇摇头,“他没有那么说。”
“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我爸爸去世的时候……”
“那时他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个。”
她能听出来他的矛盾情绪,嫉妒与遗憾皆有,但他大概也认为他不该把重点放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且在这个时刻,也有点显得没有同理心。
陆灵贴着男人的胸口,闭上了眼,“不聊这些了,尼克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
2021年11月,萨里郡,科巴姆训练基地。
夜色已深,深秋的冷雨时断时续。十七岁的文森特-杰罗姆一个肩膀上挎着巨大的运动包,另一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