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有事?”
“说是二嫂在寿安堂碰见了麻烦,祖母很生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姐让你得空时过去一趟,露个脸就成。”傅昭知道二哥的性子,满心军务,雷厉风行,对内宅之事懒得多问,怕被责备,赶紧描补道:“我就是跑腿带话,可别冲我生气啊。”
又是……那个女人。
傅煜眼前陡然浮起那道袅娜身影,连同她的婉转眉眼、笑言软语,清晰分明。
数日的躲避功亏一篑,那个女人的容貌姿态,像是印在了心底,挥之不去。傅煜隐隐觉得无奈,皱了皱眉。不过既是牵扯寿安堂,恐怕真有点事。他半夜出府练兵,也打算回去歇会儿,顺道瞧瞧无妨。
遂朝远处比个手势,等魏天泽过来,便叫他先照看这边。
而后疾步出了校场,纵马回城。
……
寿安堂里,此刻的氛围跟冰天雪地似的,僵持冷凝。
方才攸桐那一句回嘴像是往火堆里扔了枚爆竹,着实将傅老夫人气得够呛,却也怒极生智,意识到这般牵三扯四的责骂会给人留下话柄,反而降了她的身份。遂稍稍收敛,命苏若兰出来对证,又将春草和木香叫来问话。
偏巧木香的娘昨儿病了,她告假外出尚未归来,叫人到家里去寻,一时间找不到。
剩下春草是攸桐的陪嫁丫鬟,她的言语,老夫人哪里肯信?
来回折腾了一个时辰,仍没个结果。
满屋浓重的炭气熏得人身上出汗,攸桐原不知是谁恶意中伤、造谣生事,瞧见苏若兰,心里有了数,反倒镇定下来。老夫人盛怒而来,咄咄逼人地斥责了半天,没能令攸桐服软认错,焉能偃旗息鼓?
正自僵持,外头忽而便传来问候声——
“将军!”声音有高有低,却齐刷刷的。
声音落处,门帘掀起,屏风后魁伟的身影走进来,身上细甲沉黑、卷着寒意,腰间佩剑未解,冷硬威仪。他的身上是一贯的沉肃淡漠,眉目冷峻,不辨喜怒,进屋后先看向居中的老夫人和沈氏,扫过跪地的丫鬟,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自那晚无端的春梦后,他有意无意地躲了数日,终是不可避免地狭相逢。
许朝宗从佛殿里进香罢,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是顺道来进香的,并没带仪仗,住持怕周遭鱼龙混杂冲撞了两位贵人,安排几位知事僧将旁人拦在几十步外,只等睿王移驾到精舍后再放行。而攸桐就站在人群里,跟那些妇人们比起来,少女的身量不算太高挑,却因容貌姣然、姿质秀妍,便如同珠玉混在瓦砾间一般,格外惹眼。
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那一瞬,许朝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难以挪开。
他愣了一瞬,旋即想起纠缠的前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好在众目睽睽,他终是没躲,只作势去理衣衫,低垂眉目,姿态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