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萍看他一眼:“说这么沉重。”
徐大江声音拔高一点:“难道不是?”
父亲开口时徐写意就噤声了,心里沉沉的,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以前他们没事就爱唠叨,也习惯了,就没多想。
只是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状态,涌起巨大的愧疚,就默默地垂头扒饭,安静地听。
但父母并没再说下去。
一桌子持续的沉默,让那种必须好好努力生活的小市民命运压力,更加清晰深刻。
下午,夫妻俩去山上把徐写意的行李收拾来了学校宿舍。
晚上的飞机,他们没有时间耽搁。
在校门口分别时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旁边三五成群的学生出入。
陈慧萍看看那些稚嫩的孩子,又看看自己单纯的女儿,她和他们一样,都还是孩子啊。
她一时心里百般滋味。
但现在又不好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叛逆,越逼着分手越不会分,到时候闹起来更凶。
还是等她先高考完再说。
陈慧萍握着徐写意的手:“爸妈就你一个女儿。你自己听话点,这马上都是大人了,要懂事知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舍不得女儿,语重心长:“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好出路。不用像爸妈这样劳累,连个电脑都用不好,被社会淘汰。”
徐写意就拉着母亲的手,一起哭了。
徐大江在旁边抽闷烟,回头来低声催:“好啦好啦,那些话翻来覆去多少遍。差不多走了,一会儿赶不上飞机。”
徐写意看着父母坐上出租车。趁着车还没开远,陈慧萍摇下车窗,红着眼睛:“有事跟我们打电话,缺钱就说。自己在学校要听话。”
徐写意早哭蒙了,就一个劲点头。
离别让人伤感,尤其少年时,对于父母的依赖是那么强烈。
徐写意比同龄人要早熟懂事,却也只是个十七八的少女。
她看着父母远去,想起师长各种好好学习、不要分神的谆谆教导,心如刀割地难受。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不是好孩子。
我不听话。
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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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父母走后,林笙出差了两天。
回来后的夜晚,楚越飞、陈侠和肖育峰约他去拳馆。
拳馆训练室吊着的沙袋被打得摇摇晃晃,闷闷有声。
林笙穿着黑色长裤和背心,太阳穴的淋漓热汗顺着下颚流到锁骨。
他黑瞳盯着前方,接连快速出拳,两条臂膀肌肉绷紧漂亮。青紫的伤痕已淡去很多。
旁边是楚越飞。
他穿着比林笙骚得多,一腿花。打了两拳跟林笙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我必须休息会儿。累死。”
然后气喘吁吁,边脱拳套边往场边的休息区走。那边有水吧有一排高脚凳,陈侠和肖育锋正在那休息。
林笙喘着粗气停下来,厚实的胸膛因为剧烈运动而起伏,看楚越飞那弱样,笑了声。
然后横头甩掉眉上的汗滴,赤脚走过去在高脚凳上坐下,拧开一瓶功能饮料,咕嘟咕嘟地仰头灌。
楚越飞舔着牙齿看他这猛得,有点意味深长:“……憋这么狠呢?”
林笙瞟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扯下唇角。
“你都没有跟徐妹妹……嗯?”
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