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是来真的,久路竟然开起玩笑:“我对你的遗憾表示抱歉。”
Kane哈哈大笑,背地里讲驰见坏话,幼稚得像个小孩子:“我应该告诉你,他那天简直逊透了,一个大男人在海里大哭大叫,样子有多丑,你都没看见。”
久路心口一缩,能够想象出他那时的样子,不禁抿唇淡笑。
Kane撇撇嘴,“其实他没我有味道。”
久路点头,朝他竖起大拇指。
“所以,你要不要改主意?”
“就不了吧。”久路说:“他逊透的样子,我好像永远也忘不掉了。”
“好吧。”Kane装作勉强的点点头,“不过幸好,我还能和你一起来潜水。”
她不明所以。Kane平时作风开放,一个没忍住,掌着久路后脑,脸颊贴近她轻碰了下:“你潜水的样子,他见不到。”
久路下意识朝旁边看去,蹭蹭鼻梁,顿几秒:“事实上,他能看到。”
“什么?”
“他今天也来了。”
Kane:“……”
驰见靠着不远处的铁栏杆,微绷着唇,目光阴恻恻地看着他们。他穿一身分体潜水服,颈肩和腿侧是深蓝,其他纯黑。长腿随意交叠,显得笔直修长,胸肌腰腹轮廓紧绷硬朗,这么看去,高大壮实。
他旁边地上还放着面镜、脚蹼和氧气筒等装备。
水肺还没学,一身行头倒是挺讲究。
Kane干笑着隔空打招呼,遮住额头说:“他不会以后都来吧?”
“有可能。”驰见已经在叫她了,久路回头拍拍Kane:“时间到了,走吧。”
Kane看着两人亲昵的背影,“还真是闲。”他酸溜溜的说,提步跟上。
来到特定区域,驰见并没打扰她练习,俱乐部配有潜水Buddy,他从基础开始,认真学习。
在水里偶尔能捕捉到她的身影,那小小身躯异常柔软,像鱼一样自由。
驰见忽然想起零八年的夏天,在齐云海底世界,他们看到一条红尾“美人鱼”,那时他对她说,如果里面的换成他媳妇儿,准比她游得还好看。
想想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分开时觉得很久远,现在回忆又极短暂。
如今亲眼见到,她就像海中精灵,一静一动,都让他着迷。
返回的时候,驰见将她拢到身前,靠着坐在甲板上。
海面微荡,夕阳正浓,天空接近粉紫色。
久路看着前方,突然说:“我那儿有个潜水奖杯,是周克的。”
驰见低头看她一眼,没吭声。
“他和我爸私交很好,那年相约一起参加比赛,但我爸遇险没能回去,周克拿了名次,把奖杯送给了我。我一度觉得那奖杯很珍贵,虽然是周克得来的,却总感觉是我爸的旨意,让他把它带给了我,所以一直都小心保存着。”她说完没得到回应,转头看他:“在听我说话么?”
驰见垂眼,哼着:“所以呢?”
“你以前不是逼问过我?”
“以前怎么不说?”
久路想起以前,那段日子实在太混乱,他见到证词以后浑身充满戾气,像一只愤怒的刺猬,眼神能杀人。吵架时口不择言,什么难堪伤人的话都敢对她说。
她一时负气,甩手离开,不肯解释半句。之后她早产,便没了机会。
那时的他鲁莽冲动,她又固执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