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赵衡主动提起,沈令善身为江屿的妻子,也理当进宫贺寿的。
沈令善想起那晚上元夜,在明月楼遇到的萧太后和小皇帝。那位萧太后,看上去就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而且也非常的显年轻,连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令善拿着绣绷的手微微顿了顿,就低低“哦”了一声。
又觉得太随意了,便看向罗汉床上的江屿:“不知道太后娘娘喜欢什么……”
她和萧太后只有过一面之缘,自然不清楚她的喜好。不过江屿和萧太后的关系,好像挺好的。而且萧太后看上去对江屿也十分信任的样子,连小皇帝都和他十分亲近,在江屿的面前,半点没有帝王的架子,好像把江屿当初敬重的长辈,亲的跟亲叔侄似的。
江屿倒是没多想,说道:“太后喜欢养茶花……”又想起今日小皇帝和他说的话,轻轻笑了笑,“最近刚有几盆精心培育的茶花被魏王养得京巴狗弄坏了。”
……他的母亲阮氏也喜欢茶花?
而且太后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令善绣着绣绷上的牡丹,牡丹艳丽富贵,可是比起清雅的茶花,好像有点俗气了……她就点了点头,有点不想再听了。其实送寿礼的人那么多,她也不比费心思投其所好,毕竟江屿也不用靠她和太后娘娘套近乎。
不过听他忽然提到魏王,倒是对他有所耳闻,这位魏王赵棣,可是个风流纨绔……
正想着,江屿倒是不知何时过来了,从她手里拿起绣绷:“不早了,明日再绣吧。”
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倒是没想过有一日你会这么喜欢做绣活儿。”
她之前是不喜欢的,只要是需要静下心来的事情都做不到。可是为妻者要端庄贤淑,她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安静下来看书,倒是做绣活儿,还能勉强做做样子。后来倒是真的有种修身养性的效果,性子也变得内敛安静了起来。
上榻的时候,沈令善就小心翼翼的问他:“今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也不会累似的。
江屿想了想,就道:“回来的时候,她约我见面了。”
沈令善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江屿的母亲阮氏。怪不得……像江屿这样的人,真正能伤害他的,大概也只有亲人了。她对阮氏真的一点都不理解,可是好像又没有立场说她什么。当初她抛下江屿他们四兄妹,可是她也一样。这件事情就算江屿不计较,就算日后她和江屿的关系再亲近,她心里始终是怀着愧疚的。
江屿不想跟她提起这件事情,就轻轻抚着她的背:“睡吧。”
沈令善就很踏实的睡着了。他低头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忽然非常珍惜这一刻。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就曾看到过她和永宁侯来往……
他亲了亲怀中之人的额头。这些肮脏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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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贞约了沈令善见面。先前江屿就不介意她和谢幼贞来往,这回见面自然也没什么。她俩是自幼`交好的表姐妹,先前的几次见面都有些匆忙,今日还是难得好好聚一聚。谢幼贞还特意带了福哥儿过来。
福哥儿看到沈令善,便亲近的叫着她“姨母”,倒是顺利改了先前的称呼。
谢幼贞就在一旁看着,瞧着福哥儿和沈令善亲近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后笑了笑,说:“福哥儿同你比和我这个母亲还要亲近。”
沈令善给福哥儿喂了一块绿豆糕,就说她:“你就是待他太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