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了勾嘴角,启动车子打方向,小手臂因着动作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慢慢还。”
周栖找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开在樊江路一处深宅大院里,老板的爷爷是民国时期一位元帅的御用厨师,食材每日新鲜供应,一天只接待三桌客人。
周栖也是因为罗静学姐是餐厅老板的亲戚,才托她预订到了位子。
她平时吃饭不那么讲究,但是请宗晋吃,还是该拿出最大诚意。
“你这是下血本了,那家不便宜。”宗晋说。
“谁让你是我死党的老板,我这也是趁机行贿。”
宗晋笑,“这叫什么行贿,一看你就没有行过贿。”
周栖坦然道“这是优良作风,我会继续保持。”
樊江路一带有很多颇具历史的文物保护单位,周边都是一些逼仄小道纵横错落,只容一辆车可通过,没有路灯,清冷的月光从光秃疏落的树枝间投下。
宗晋的路虎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进。对面开来一辆黑色吉普车,嚣张地打着远光灯狂按喇叭,随即后方又逼来一辆车,把路虎牢牢锁在中间。
一帮人从前车跳下来,个个操着寒硬的钢棍逼近。
为首的那人长得三大五粗,左眼粗浓的眉毛生生被一条可怖的疤痕断开一截,一直延伸至油亮的额头。那些人在寒风簌簌的夜里穿着短袖,露出青黑色的纹身。
“操”宗晋低骂一声,对周栖道“呆在车上别动,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许下车。”
然后兀自跳下了车,锁住车门。
“”周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群人的来历,但很明显并非善类。
“宗晋,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看这不巧的,又碰上了。”
秦啸笑得阴险,眉间那道疤随着肌肉动势更显嚣张。
宗晋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以及他们手里的家伙,“巧不巧的,你自己清楚。”
“这话怎么说的”秦啸回望一眼气势汹汹的众手下,“你上回趁我不在景市,找人把我俩小兄弟打得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呐。”
之前秦啸手下在宗晋场子里散货被苟沐逮个正着,后来在停车场先砸烂了监控,然后把苟沐打得骨折,这笔账宗晋当然要算。
宗晋冷哼一声,“早知道下手可以再重一点,就不用让他们浪费医疗资源了。”
“妈的你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秦啸被他这样的态度激得两眼发红,“真以为自己开个破公司破酒吧就能充老大了也不看看景市是谁的地界”
吼完想起什么,看向路虎里的女人,“啧,怎么还带着女朋友晋哥可以啊,有涂宁宁那个小骚娘们儿还不够,还玩3怎么的”
他口中的涂宁宁,就是宗宁以前的名字。那时候宗宁还是他的情妇,有一次惹他不高兴,他在“isty”众目睽睽之下把宗宁摔到一地红酒瓶碎片的地上,正要抬脚踩上她的脸,被宗晋腾腿踢中腰部一下趔趄倒地上,从此梁子也就结下。
宗晋虽然回国才短短两年时间,不过上一辈在景市织起的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他都经营得很好甚至有过之。秦啸对他这些背景不是没有忌惮,这一趟目的是给自己找回点场子,在手下面前呈呈威风。
但他看到周栖的时候变了主意,这小娘们看上去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和涂宁宁又是不同的款。膨胀的欲望和方才激烈的言语对决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举起手里的钢棍,朝车里挥指,“给我砸,把这女的拖出来就地办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