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河的敌意消减了几分, 但是并未消全,他现在其实并不想拉什么家常,他媳妇刚刚被吓着,他想安顿好媳妇再去收拾喻中明,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大舅子。
方金河对关玉儿这个哥哥有很深的印象, 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关玉儿,关楼白还打过他, 让下人拳打脚踢, 而后自己亲自打了一拳,接着背起关玉儿再去玩耍。
大约是这么个过程。
方金河抱着关玉儿的手紧了点,他并不打算放关玉儿下来, 他看了关楼白片刻, 突然笑了笑:“原来是兄长呀, 我和玉儿正要回平阳呢,兄长也是回平阳吧。我们方公馆的汽车就在这里, 正好捎兄长一程。”
方金河的眼镜碎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冷意未减, 笑起来有股森冷的味道。
关楼白冷冷地盯住他,喊了一声:“玉儿。”
关玉儿挣了一下, 方金河终于还是放了她下来。
关玉儿走过去, 关楼白微微俯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又瞧了她半晌, 轻声开口:“玉儿长高了,哥哥好久没回来,玉儿有没有想哥哥。”
方金河看着这对兄妹嘀嘀咕咕两拉着家常,他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他用手将玻璃拨弄掉,然后用纸包好丢进了垃圾堆里,接着又将镜框带上。
即使是镜框,也让他显得稍微斯文了点,那冷意仿佛压了下去,然后他感觉到关玉儿过来拉他的手,他立刻跟了过去。
“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方金河!”关玉儿又介绍关楼白,“这是我哥哥,关楼白。”
方金河和关楼白生出手虚虚地握了一下,方金河的另一只手握着关玉儿的手,关玉儿的手冰冷,他磨了磨她指尖,想给她暖暖,但是关玉儿正笑着和关楼白说着话,他这样做并不合时宜。
方金河派过去抓人的人回来了,他们见方金河在这里,也不认识关楼白,就附耳告诉方金河结果。
人没抓到,有人接应他,血流的很多,但是看样子死不了。
那喻中明暂且动不了,往后有的是办法收拾,现在方金河只想带着关玉儿回家,风有点大,关玉儿看起来不怎么舒服,她身上估计出来冷汗,要是再吹一下,又得感冒。
关楼白也看出了关玉儿不适,他不再说话,大大方方地坐上了方金河的汽车。
方金河回头看着路旁等着的一辆军用车也跟了上来。
关玉儿坐在后座,关楼白也坐了上来,方金河开门一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也坐了在了后座。
好在汽车的后座宽敞,坐三个人还行,但并不是绰绰有余。
关玉儿工工整整地坐在中间,方金河和关楼白都背脊挺直,脸上没什么表情。
方金河与关楼白都长得很高,占了大面积。
关楼白的身高如关父,眼睛随母,双眼皮丹凤眼,看人的时候很利,鼻子似关父高挺,五官很深,是偏冷淡的长相,如今上了军校好几年,身体愈发强健,站在那里仿佛就能感觉到他的威力。
关玉儿感觉到气氛奇奇怪怪,方金河正给她搓手,她现在稍微暖和了些,但是身上还有冷意。
关楼白余光看见了方金河的动作,他眼睛看着前方,突然说话:“我这个月才看见母亲的信,才知道玉儿嫁人了,是哥哥不好,没有赶回来。”
关玉儿笑道:“哥哥如今工作了,到处跑的,有时候误了信,我是知道的。”
关楼白指尖动了一下,他眼睛闭了一下,看着汽车轻车熟路拐上了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