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江家嫡小姐的生日宴会,宴会的举办地点是在江家买下的一座靠山公馆里头。
场地大, 装潢豪华,英式建筑,钢筋混凝土, 三层结构,上下中通。上元的商会会长方金河, 今日巧合和大少爷约了商谈公式。
也在此地。
阿忠被江子钰派去查关玉儿的底线,如今已是查到,这位关小姐居然是方金河方会长的太太!
他本来是要去禀报的,但是见大少爷和方会长仿佛详谈甚欢, 从早上谈到了傍晚还在谈着, 又观大少爷面带微笑,想来是与这位方会长一见如故,指不定已经知道了关玉儿是谁, 什么底细, 不需他多此一举。
阿忠默默守着, 不再开口。
屋子里的江大少爷此时此刻假笑已经绷不住了, 这个方金河怎么回事?谈商务谈了将近一天, 还不停歇, 仿佛还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要不是近日来江家的生意被外国压着、有些喘不过气, 而方金河又是上元的商会会长, 正为此事而来,他压根一句话也不会和他说。
没想到这位据说冷冰冰的方会长,居然是这样能说会道、罗里吧嗦。
江大少爷挤出脸上最后一丝笑,说了句送客语:“时候不早了,今日是舍妹满十七生辰,我这做哥哥的得去露个面。”
方金河笑了起来:“难怪听见楼下热闹,原来是令妹生辰,恭喜呀!”
江大少爷心说现在可以走了吧,他又随便客气了一句:“方会长要不吃顿便饭再走?”
方金河和江子钰是第一次见面,谈的也是公事,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这位方会长从前是干什么的,两人不属一条道上的人,也不需要私人交好。请他去饭店吃饭还好,在家吃饭就只是客气了,再说他个混那条道的,和这些人也不认识,吃了也是尴尬。
方金河客气的“哎”了一声,装模作样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啥?
接着他看见方金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崭新的钢笔,“也没什么准备,巧好买了支新钢笔,令妹想来还在上学,钢笔正好适合。”
江子钰嘴角抽搐,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现在他终于知道方金河为什么年纪轻轻白手起家,不过几年就成就如此了,他光脸皮的厚度,在上元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不过既然他想留着也是无妨,不过多一张嘴罢了,江家也不缺食物。再有他们江家最近要与方金河合作一二,他掌管上元商道规则,与前几届短命的商会会长不同,他回来上元不过几月就稳住了局势,本事手段大有,不好得罪。
“今日舍妹生日有舞会,方会长要是不嫌吵闹,也来热闹一二。”
方金河推了推眼镜:“我太太今日也有朋友生日,说要晚些回家,我一个人先回去也是冷清,不如在这里热闹。”
江子钰对他冷不冷清、他什么太太不感兴趣,他现在有点儿坐不住,今日江林月生日,他得去给妹妹撑场面,引导她交际、出风头。
然后,嗯,顺便看看她那个朋友关玉儿要耍什么花招,怎么引人注目。
江子钰嘱咐阿忠安顿好方金河,自己去房间里整顿了衣衫和头发,打理妥当后便下了楼。
他在二楼瞧见宽广的大厅已经热闹起来了,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不少先生带着太太跳起了舞,也有名媛淑女与男伴相互调笑。
下人们将水酒点心准备充足端上厅内餐桌,布置妥当后便在角落站着等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