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 我是关玉儿。”关玉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千鹤笑得非常温柔, 她走在关玉儿的身边, 仰头瞧了瞧桃花:“真是漂亮,像樱花一样。”她的五官很深刻, 眼睛是浅棕色, 认真的看着关玉儿的眼睛,轻声说, “像方太太一样美丽。”
关玉儿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手指动了一下,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危险。
樱花美丽而脆弱,总是是盛开的时候凋落。
关玉儿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了点儿,千鹤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贵国的茶好香, 与日本的茶有微妙的不同, 我很喜欢这里。”
关玉儿摸不清她是什么意思, 她在长廊慢悠悠的走着,木屐踩在长廊的木板上,比关玉儿的高跟鞋更响,她身后有两位军官跟着,接着是喻中明和程棠,韩七在前边引路,喻中明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程棠看起来很浮躁,步调有些乱,只有韩七淡淡笑着引路,还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关玉儿略通茶道,她定义的“略通”,没到臻境之前就是这样统称,她也有日本的客户好茶,她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千鹤提起了茶,关玉儿也沿着这话题和她聊。
千鹤和关玉儿越聊越惊讶,因为她发现这位方太太学识渊博,举止优雅,满身都是贵气,她往一旁站着,如遗世独立般的美丽,说起话来是又十分又亲和里,说什么她都能接上,什么都能说到你心坎里,还不着痕迹的把你来路都问了出来。
千鹤和关玉儿还没走到门口,关玉儿就已经把她来路打听清楚了,日本第三大财团千鹤社,她是千鹤家的嫡小姐,来上元的目的就是建立一个商圈。
千鹤小姐突然愣了一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说得太多,而且她说完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就算被套出了话却是被熨得服服帖帖,她在门口与关玉儿辞别,心中又佩服又忌惮,佩服是因为这位方太太已经套出了她的来路,她却生不起气来,甚至还非常喜欢她,忌惮是此人是因为她手段实在太高,这样的人交际能力非常好,做谈判、设置言语陷阱十分令人容易上当。
千鹤小姐看着关玉儿的背影阴晴不定,轻声问道:“方先生有这样一位妻子,可是一大助力呀,喻先生,你此前认识这位方太太?她是怎么样的人?”
喻中明轻声笑了一下:“我可认识她了,怕死,爱哭。”他眼珠子动了一下,“但是会骗人。”
千鹤沉默了片刻,良久后才说:“找人盯着她。”
……
关玉儿一回家家就立刻将人盯着外头,
果不其然,有七八个人跟着她跟到了方公馆。鬼鬼祟祟的盯梢。
方金河晚上回来,关玉儿就和他说了这事。
“最近乱得很。”方金河看起来很疲惫,“千鹤社我知道,不好惹。”
关玉儿立刻让人给他端了暖汤,她一边给他脱外衣,一边招呼着下人端热水过来给他洗脸。
脱了外套洗了脸喝了口暖汤,关玉儿扯着他在软塌上躺着,用大腿枕着她的头,让他先闭目养神,关玉儿给他做按摩。
方金河闭着眼睛温和地笑了一下,他摸着关玉儿按着她太阳穴的手吻了一下,轻声开口:“宝贝儿对我真好。”
关玉儿知道最近乱子越来越多,方金河十分的累,有一次大半夜地都被电话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