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夜色已深,她才洗完澡在男人身边坐下,也只是随口问问,神色上还是轻松如旧的。
霍聿深随意翻看着一本杂志,这上面的内容看着也索然无味,便合上。
他轻描淡写地反问着“今天有人来找你了”
“是啊,说是要配合调查,不过他们问什么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再加上我妈妈是那样,清姨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怎么样,虽说在那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年,还真的问什么也问不出。”
温浅说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她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儿。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些复杂不辨的色彩,有些沉重,可听着身边她的声音时,他面上的冷硬之色会悄然化开。
霍聿深侧眸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手掌轻抚着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声线低沉却带着独有的沙哑“和我说说你家里的事情。”
温浅顺势窝在他怀里,眸子里带着好奇看向他,唇畔含着淡淡的笑意问“我家里的事情你不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吗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好像也没了吧。”
“说说你舅舅,我觉得他不太一样。”
温浅来了兴致,倒是觉得他这说法有趣,“怎么不一样”
男人轻抚着她的肩膀,目光带着些微的深邃,不知道落在何处。
他说“我倒觉得他比你父亲对你更负责一点。”
温浅轻笑,“我都说过,我舅舅可以算我半个父亲了。只是我回到他们身边的时间太晚,这是我觉得最遗憾的事情了。”
温浅以前就和霍聿深说过,她是在几年前才重新回到温家,至于她以前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去关注过。对于霍聿深来说他不想去问她的过去,纯粹就是因为有个顾庭东在罢了。
谁没事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是怎样一个人”好一会儿之后,霍聿深低声问。
温浅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伸手反勾着他的腰,轻笑着说“你就是和舅舅喝了两次酒,这会儿竟然和我打听起他来了不过他常住云城,真的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来这里,不然你们可以多联系联系。”
温浅心里想的和霍聿深心里想的永远不是同一件事情,他隐瞒着一些事情,她也同样有隐瞒的东西,只是各自都觉得,只要之于对方没有任何伤害就足够。
她沉吟了瞬,又说“不过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也说不好。说真的我连我爸都一点也不怕,就有时候会怕我舅舅,他这个人看着总是什么事情不往心里放,其实可严肃了”
温浅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看霍聿深,又随意添了一句,“就和你一样,谁都猜不透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骗你什么。”男人拥住她的身子,嗓音清淡。
温浅倒是没说什么,她抿了抿唇,长长的一阵沉默之后,她放轻声音缓缓说“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要说多少谎话,哪有人是真的不说谎你觉得是对的或者是最好的,那就无所谓。”
要说真的骗
她自己这不还瞒了个最大的事情
“温浅,你要对我有点信心。”他清淡的出声,言语之中意味不辨。
“我知道。”她低声应下。
以前她总是说,什么也不求,也就只希望以后走到不好的境地时再怎么样也别伤了她。不求别的,只求安好无虞,这已经算是最卑微的一种请求,也证明了她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安全感。
而现在,是有些不一样的。
霍聿深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