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着她的眼睛,嗓音暗哑一字一顿道“温浅,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的死和我无关。”
温浅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像在躲避着一场无妄之灾。
她自嘲着牵起唇角,“怎么能和你有关呢要是有关,那就是故意杀人,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谁能往你身上安罪名”
霍聿深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那眼神越来越冷,就像是用看待死刑犯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在她心里或许这已经就成了盖棺定论的事实。
“温浅”
他方才轻声念出她的名字,她却抬眸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冲他低吼“你不要叫我霍聿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一步步事情难道不是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从重提瑜苑的案子开始,再到我舅舅被指控犯罪,现在又逼得我妈妈你不要和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面对她的控诉,他抿了抿唇竟然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他大步上前走到她身边霸道的搂住她还在颤抖的身子,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双臂用力紧紧圈住,“我发誓,我从没想过对你妈妈做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可温浅不信,她挣扎着一点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甚至于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母亲躺在这里时候的绝望。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早就沙哑到不行,满面泪痕,却无论怎样也逃离不出他的禁锢。
男人抱着她纹丝未动,肩膀之处蓦然间传来痛意,是她张嘴一口咬了上去,用力的像要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似的。他仍是紧紧拥着她,任凭她发泄,却好不松手。
温浅的唇齿之间弥漫着血腥味,还有自己的眼泪落在唇角尝到的味道,血腥味混合着咸涩的苦味,让她难受到极致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宣泄口。
转眼之间,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挣扎着,也渐渐失了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遍体生凉。精疲力尽,最后她倒在他怀里失去意识。
陆芷下葬的那一天,温霖生也到了场。
短短几天之内,温浅就像生过一场大病的人那样急速瘦下去,而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眼睛,空洞黯淡无神。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更是显得她的身子瘦弱不堪,倘若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她,毫不夸张的说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似的。
只是她身边的人,是她最不愿看到的那个人。
陆芷生前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能来吊唁的也没几个,而温浅也不愿意让母亲被太多人打扰,她安静了大半辈子,也就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温浅用力甩开霍聿深的手,他却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怨我,可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我和我爸说句话。”她哑着嗓子出声,也是最近这几天,她和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不再是点头或者摇头,更或者理都不理。
霍聿深渐渐松了手,他抬眸看向往这边走来的温霖生,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话之后才转身稍稍走远,给了父女两单独相处的机会。
温霖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说的什么话全部到最后又咽了回去,许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真正再见面的时候竟然就成了这样一幕。
近二十年来,他只见过陆芷两次,一次是在不久前温浅的婚礼上,而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谁也想不到,人算终究是算不过天。
温浅第一次看到父亲有这样失落的时候,像是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她抿了抿唇,艰涩的问“爸,您到底有没有爱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