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淮县以往每年都从朝廷那得到拨款修坝,按理说不会如此不堪。”淮县入了夏季,经常暴雨,所以清音寺每年也会做法事时多加祈福,但若是这消息不假,过几日进入雨季,淮县肯定会决堤。
见李文桓面色严肃起来,苏靖宛知道他想到了那里。
“如今王爷刚从清音寺归来,何不借了寺中大师的缘由,去淮县查看一番,若是无事,最多受点指责,若真是堤坝有了问题,王爷前去,定能安抚一方民心。”
苏靖宛说的言辞肯定,倒叫李文桓有些狐疑,她为何如此笃定淮县会决堤。
“苏卿为何如此确定淮县会决堤”李文桓心有疑虑,便直接说了出来。
“微臣不过先天下之忧而已。”苏靖宛不愿多说,从袖子里拿出瓷瓶,“这是微臣从岳太医那求得,他在城外查探灾民,用此药以做预防。”
将药递上,苏靖宛此行所要说的事也已说完,直接告退离开。
书房内,李文桓将瓷瓶打开,倒了一粒在手上,凑到鼻尖闻了闻。刚进门的墨云便看到桓王将一丸药往嘴里送,阻止不及,眼瞧着桓王将药吞了下去。
“王爷,您不怕她下毒”虽说苏靖宛现已算桓王家臣,但相处时间不长,连她秉性也未摸清,墨云实在担心。
李文桓将瓷瓶封好,对墨云说道“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若是真想害他,也不会真的自己送药上门。李文桓把玩着手里的瓷瓶,想着刚才苏靖宛的话,“你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淮县一趟,查清大坝的事,记得低调行事,别被人发现。”
墨云领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王爷就如此信她”
半天没等到回应,墨云也不敢多耽搁,直接行礼离开。坐在位置上的李文桓看着手中的瓷瓶,想起小时候苏靖宛随母亲进宫,她也给了他一个瓶子,里面塞满了糖豆。
也就是这瓶糖豆,当年眼高于顶的三皇子,对苏靖宛也亲近了几分。宫里养的女娃,都循规蹈矩的,不敢和他多说一句,倒显出了她的特别,日后悄悄遛出宫,都是去寻了苏靖宛一起去街上玩闹。只是如今他的苏妹妹,好像都不记得这些了,和他分外客套。
六月初六,苏家大小姐十五岁的生辰。
上辈子苏靖宛一直焦急的等着太学会选的结果,苏府便没有大办,这次又因为苏靖宛与苏义俞置气,苏义俞命王氏不许搭戏台子宴请宾客。
还好苏靖宛对生辰并不执着,没了在宾客间的虚与委蛇,她乐的自在。
生辰当日清晨,秋月拿了前几日王氏才送来的几件新衣让苏靖宛挑件,又说了许多吉祥话,深怕苏靖宛因为没有宴请而伤心。
刚换好衣裳,春菊便从外面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进来,然后就看到苏幼芸从春菊后面露出了个脑袋,蹦蹦跳跳的来到苏靖宛身边。
“这个小芸儿清早起来亲手煮的,姐姐尝尝味道可好。”
闻言,苏靖宛看这幼妹一脸邀功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的小芸儿做什么都好吃,姐姐平日里没白疼你。”
在苏幼芸的注视下,苏靖宛吃了几口,咸淡刚好,于是忍不住又夸了几句。
“小芸儿做了这么好吃的面,姐姐想着晚上带去去逛逛庙会,可好”
苏幼芸乐的直点头。
饭后又去了西厢给母亲敬茶,拜谢母亲的生养之恩,中午就留在王氏那里,吃了顿饭。待夜幕低垂,苏靖宛换了身男儿装,带上苏幼芸出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