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邵河的经济条件,一个人,是很难接触到这些的。
邵淇把手机还给张铭扬,抬手揉了揉额头,艰涩道“为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从来从来都没同我说过。”
张铭扬坐到她身边,安慰般轻抚她的肩,道“你又不在a市,而且他们两个确实,交往一直都很隐秘,也并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
“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把他们俩联系起来。”
邵淇深深地叹口气,双手捂住脸颊。
她是真的后悔。
如果她平常能多了解他一些,如果高考失利时能多陪在他身边,如果当时能多打几个电话
“这不是你的错。”张铭扬语调放慢,“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了,很称职”
他轻言安慰。
“那个女孩在哪”邵淇仰脸,“我想见见她。”
“前两天带过去问话了。”张铭扬声音低一些,“除了那个,没有别的问题,和小河的自”看着邵淇的神色,他话刚出口便又咽下去。
“本来是打算拘留几日,但小姑娘家里来了人,交了罚金很快就被领走了。”
邵淇听了,手肘撑在茶几上,脸色愈发灰败。
邵河是自杀,她知道。
但是她总觉得,他不应该会那样。
乔彻在厨房里站了半个多小时。
他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从中抽出一支,刚咬在嘴里。想想,又拿下了。
这可是她做饭的地方,总不好留下一股烟味。
实在无聊,乔彻强迫症发作,把她橱柜上的碗碟按大小摞成几摞,再按高矮排在一起。
谈话还没结束。
他手痒,又把酱油醋也按高矮个排成一列。排到最后的老陈醋时,忽然听见一道竭力隐忍的声音,“我只是担心你”
乔彻手一停,再按捺不住,静静走到门口,拉开一道细缝,耳朵贴上。
刚才的话题告了一个段落。
张铭扬似乎提到了乔彻,没像先前那般谨慎,语调高了起来。
邵淇坐在对面折叠椅上,两腿交叠,神色恹恹,估计根本没听男人在说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住,居然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借宿一晚,真是太危险了,也太大胆了。”张铭扬神情百般不赞同,见邵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音调再次抬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打给我。我很快就能到。”
乔彻听到这里,冷哼一声。
管的可真宽。
邵淇无言。
对于张铭扬过去帮助她和邵河,还有现在做的这一切,她真的是万分感激。
他是很好,也是真切地为她着想。
但她的的确确是对他没感觉。
他说这些,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沉默。
“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往家里领”
“我是什么人啊”
乔彻再听不下去,慢悠悠地推开厨房门。
他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歪着头问。
邵淇的思绪被少年清越的嗓音打断,抬眸看向他。
有一瞬间的晃神。
还是那件毛绒绒的黑色毛衣,睡了一夜后有些发皱,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
逆着光,他的面容并不清晰,只能瞧见英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