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扇差点撞到自己鼻尖的防盗门,无语。
这么害羞啊。
乔彻低头笑了笑,倚在门上,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
咬在唇边,他才想到自己没带打火机,侧下身,手指搭在她门上,想进去借个火再走。
指尖无意识弹了几下,又放下了。
她要是再开门就怪了。
邵淇坐在沙发上,一直听着楼下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他终于走了。
她反复揉搓自己的脸颊,手背贴在上面,发觉温度烫得吓人,似乎能把红薯烤熟。她被吓了一跳,低头看着手掌上的纹路,深吸几口气。
突然“嗖”一声,雪球窜到她怀中,小爪子扒住她的大腿。邵淇垂下头,摸了摸它柔软的毛,没有说话。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半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俯身,抱起那团毛毯和羽绒被,放回卧室的衣柜。
被子被乔彻盖了整整一夜,先前陈旧的樟脑味褪掉了,换成一股特别的气息混合着烟草味和肥皂香,以及年轻男孩身上独有的味道。
邵淇呆呆地盯着棉被发了一会儿怔,才砰一声把衣柜门关紧。
她捧起下巴,发呆。
正是上午,窗外艳阳高照,是许久未曾见的大晴天。金色阳光一缕缕照射到床头柜,空气中的细小颗粒在光线中晃动,一扫先前的阴霾。
半晌,邵淇缓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翻开相册,紧紧盯着张铭扬传给自己的那张照片女孩笑容寡淡,神色漠然。她凝神看了几秒,手指一滑,又跳到下一张。
是她拍下的一个记在纸条上的地址。
旁边是她的名字,徐美茵。
乔彻在路口随手揽下了一辆计程车。
一进家门,他彻底放松下来,陷进舒适的沙发里,双腿交叠,神色倦怠。
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短信,摁了两下,发觉屏幕黑成一片,早就自动关机了。
张龙听见少爷回来,三步并两步从二楼奔下来,大方脸皱在一起,火急火燎道
“我的大少爷,您昨天到底是去哪儿了,打了无数电话,您始终都是关机的”
乔彻瞧都没瞧他一眼,淡淡道“没电了。”
张龙哦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问“您昨晚到底是去哪了”
乔彻没理会他,思绪却跟着飘了,想起昨晚种种她的两颗纽扣,她红到耳垂的脸颊,以及她的那半句“不是不”
原来这样冷的人也有这么柔的一面。
乔彻觉得自己像一只氢气球,绳子一断,彻底飘了。
满天空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张龙看着少爷的表情,明白几分,“您昨晚是不是和那个女的”
乔彻剜他一眼,“她没名字”
“玛丽,玛丽小姐。”张龙改口“您是去和她共度春宵了”
乔彻唇角勾了勾,觉得张龙这个成语用的甚合心意,长臂一展,搭在沙发背上,“差不多吧。”
张龙仔细打量乔彻神色,见他虽有些疲惫,但心情愉悦,顺着问“那玩完了”
乔彻一顿,眉梢挑起,“还没。”
“不过快了。”想到她最后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低头笑笑,漫不经心地说“快玩够了。”
张龙狐疑地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