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余伯年都呆在我这里,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去。他不走,我又不能把人丢出去,也就由着他去了。不过,就我俩现在这状态,呆在屋里无话可说的情形,其实挺尴尬的。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只好把客厅给让了出来,除了做饭吃饭,都呆在房间里。看看书,做做图,刷刷手机,时间就这么给晃过去了。
只是不同于昨天,多了余伯年在这,哪怕一整天无话可说甚至各据一方的状态,这屋子还是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一股人气。
虽然紧闭着房门,可我还是会忍不住时不时朝那个方向望上一眼,想着余伯年就在外面,心里又是安心又是惆怅。
离婚的念头,我一开始很坚决,可是解除了误会,又听他说了后来那些,我却无法再硬起心肠来了。孩子的失去,是我的痛,可对余伯年而言,又何尝不是呢,我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婚,对他来说,又何其公平我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初刚知道我怀孕时那种堪比毛头小子似的反应,想到他是怎么的小心翼翼把我当琉璃似的捧着,想我们都是怎么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一起依偎着讨论孩子像谁是男是女的话题。
一切的一切,明明都还那么鲜明,可是不过转眼,已然是物是人非。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夜幕已然初现出了他深沉的轮廓。
我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晚上八点。
夏天的夜晚来的迟,八点差不多才黑,不过这个时间来说,却已经不早了。
客厅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里却抑制不住的焦躁。这个时间,余伯年怎么还不走呢他不走,难不成今晚还要在这里睡沙发过夜啊
僵持了一天,我自己也说不好现在是希望他走还是不希望他走,想到他会留下,我心绪难平,可想到他会走,我心里又不可忽视的觉得失落,一开始的立场坚定到现在的摇摆不定,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个矫情的神经病。
我忍了又忍,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时间越来越晚,终于是坐不住了,关掉电脑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却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第一眼没看到沙发上有人我还愣了一下,以为是余伯年走了我没听见,转过去才发现,他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哪怕是睡梦中,依旧紧蹙着眉头,浓重的黑眼圈在这个时候尤为明显,想来是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又来这边熬了一天,这会儿是实在熬不住了吧
我看得心疼,空调的风正好对着这边呼呼的吹着,我担心他着凉,便想着去房间给那条薄毯出来,然而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
“别走。”
我闻言一怔,还以为他醒了,转身看去,才发现他眼睛闭着,竟是在说梦话。
看着这样的余伯年,我的心忽然就软了,之前所有的坚持都突然之间分崩坍塌,我就那么看着他,再也迈不开脚。
“别走别走小然”
余伯年梦话一声接着一声,喊得都是那两个字,别走。
我听着,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抬手擦了擦脸,我在边沿坐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余伯年,“伯年,伯年你醒醒。”
“嗯”余伯年被我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我,估计懵圈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在哪,还以为是在家呢,顺势就把我往他怀里拉。
我撑着沙发才没扑他怀里,叹了口气道,“沙发上睡着不舒服,还是到床上去睡吧。”
余伯年觑着眼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