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果乘着小舟飞到张老汉家时,张家已经没人了。那老两口见家里塌成这样,哪还敢住人,早两天就收拾了东西,另找了地方搬了出去。
月朗星稀,四下无人。黎果从储物佩中取出一盏碗口大的莲花。他呼出一口灵气,只见那翠绿色的莲花灵光一闪,逐渐变得雪白透明。黎果将它轻轻一抛,它就打着转儿,缓缓的向坑内飘落。他收起灵舟法器,身子一飘,人也跟着那朵莲花一起向坑底落下。
当黎果走进那条甬道,看见那株藤树时,藤上闪烁的荧光已经变得暗淡,藤蔓上的叶子也耷拉下来,这株植物的生气已所剩无多。
那是一株木质藤植,整个树身不知经历过几次枯荣衰败,表皮粗糙不堪,直径足有坛口粗细,它的枝干蛇弓一样在地上蔓延着。一条尚有生气的枝条上零星缀着几片叶子,心形的叶片有着清晰的脉络,即使在灯光的映照下,也能窥见那隐隐闪现的微光。在叶片中间可见几个光秃秃的果托,上面的果子早被人先一步采了。
黎果站在藤树前苦笑了一下,他终究是错过了。原本他无所求,也不觉不幸,而后心有期待,结果又难免失落,是喜是忧,只是一念之差。多思无义,不如把握当下。黎果没再犹豫,他取出工具,将整株藤蔓连根刨了,收入储物佩中。
他转身再看,除了倒在一旁的黄亭,再无其他特别之处。黄亭现在可不是那副小姑娘的模样了,洗髓伐经排出的污垢糊在她身上,她如今就像个人形泥雕,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黎果一看便知,这孩子是刚刚熬过了洗髓伐经,眼见她呼吸尚存,黎果也是一念之仁,只觉得就让她这么死了太可惜。他随手扔了几个净尘术在黄亭身上,将她打理干净,然后弯身将她抱起,带着她乘着灵舟法器,一直飞出了天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大峡谷。
黎果将黄亭安置好,他盘腿坐在她身前,暗中思量,要如何处置她。他取出那株藤,又仔细瞧瞧了,以他金丹修士的见识,他竟然不认识这是什么。如果能确定这是增加寿元的仙植,没准他会忍不住将黄亭炼成人丹。如果他不是万念俱灰,将这小姑娘夺舍也不错。
黎果叹了口气,时也命也,造化弄人,这次的机缘看来就是她了。他寿元无多,想来恐怕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黎果想到此处,这才着手查探黄亭的情况。
这姑娘运气不错,以凡人之躯洗髓伐经居然没死,看样子还洗得很干净,这皮囊不修仙真是可惜了。黎果将测灵珠放在黄亭身上,那珠子一接触到黄亭的身体,就灵光一现,球体中的五色灵气分别聚集,渐渐形成赤、黄、白、黑、青五个小球。赤为火,黄为土,白为金,黑为水,青为木,五灵俱全,难道她只是普通的五灵根
黄亭一睁眼,就看见面前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如今他正皱着眉瞪眼瞧着她,好像她欠了他天大的人情。黄亭连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速退,急急如律令”再悄悄睁眼一看,怪老头还在,他捋着下巴上那几根白胡子,眯着眼冲她一呲牙。黄亭心中一惊,当时就觉得这老头肯定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怪老头黎果对着黄亭笑得很和善,只听他好声音的说道“小丫头,急急如律令可对我不管用。”黄亭闻听此言,脸上不禁一红,原来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黎果冲着黄亭晃了晃手指,说了声“瞧着。”就见他一挥手,无形的禁制蓦然消失。黄亭就觉得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响,大量的影像突然涌入她的脑海。她面上顿时一僵,神情迷惑的摇了摇头,却无济于事,海量信息依旧撞击着她的脑海。
不一会儿,黄亭的呼吸变得急促,周身上下气血奔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黎果见她如此,这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