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棉花趴在船舷上,她托着腮看了半天,“兴许是真的呢。你看他那一身血,没准真是走投无路了,说不定就差丹药疗伤呢。这前后都见不着人烟,他要是走不动了,还不是等死。”
黄亭闻言陷入了沉默,谭棉花忍不住歪头瞧了她一眼,“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黄亭语带真诚的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谭棉花眨了眨眼,她上下打量着黄亭,“你最近说话怎么这么不老实那你说,他是干什么的”
黄亭将身子向后一仰,她躺在船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才不管他是干什么的。”“那我们打个赌”黄亭猛地睁开双眼,问道“你赌什么”
谭棉花见她如此,脸上不禁一僵,“你是算准了我会输,是不是”黄亭笑了笑,她面上不显,语气平和的说道“怎么会呢。我说,你要干什么就赶紧的,这张符眼瞅着不行了。”
谭棉花又向下看了一眼,“我跟你赌了。一块灵石,我说下面那人是好人。”黄亭坐起身来,“谭师妹,这好人坏人可没法赌,你换个题目吧。你也别说他是卖东西的,这个也不做准。”
谭棉花取出一块灵石,说道“那你说,他是什么”黄亭伸手拿起灵石,她指尖摩挲着灵石表面,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是打劫的。”谭棉花眼看着她将灵石收起,“师姐,你别耍赖,这还没结果呢。”黄亭点头应道“自然。你先找个地方落下,我陪你看个结果。”
黄亭和谭棉花在附近埋伏了三天,最后谭棉花沉不住气了,“他怎么还不动”黄亭闭着眼,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八成是伤的太重,动不了。”谭棉花听了这话,她心情复杂的低下了头,这他妈要是伤的重,那人早就挂了。
这条小路,是通往城镇的必经之路。只要是过路的,不管是进山还是出山,都得从这条路上走过。黄土道旁盘膝坐着一个人,他面色焦黄,头顶髡发,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长袍,脚上套着一双破布鞋。他身上的袍子半新不旧,在肩头处歪歪扭扭打着补丁,就连那鞋子也是前后开口,勉强用绳子固定在脚上。
黄亭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在低阶修士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叫作马援,如今二十有余,身具火木双灵根,近期方进阶至炼气七层。此人的名头很不上台面,他号称修士中的泼皮,炼气期最厉害的无赖。
马援面前摆着一块兽皮,兽皮上扔着两个崭新的储物袋,还有几件不同品阶的法器,它们散乱的堆在一起,与他相映成趣。远远看去,只见他低着头,随着一呼一吸,血水不断从他嘴中溢出。
谭棉花眉头皱了皱,“他好歹把嘴围一下,这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他怎么受得了”她伸手摇了摇黄亭,“师姐,咱们帮帮他吧,我看不下去了,这人太恶心了。”黄亭拍了拍她的手,“别急,打劫的来了,一会就有热闹了。”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两个道士相携来到近前,他们瞧见路边的马援,二话不说,拔剑便砍,“拿命来。”谭棉花惊呼一声,就听有人尖着嗓子喊道“杀人啦,抢劫呀。”
谭棉花莫名其妙的被他们扯了进去,前一秒她还蹲在一角瞧热闹,转眼间,那三人就连追带跑冲了过来,她当时心中就是一动,“这是双簧吗师姐”她转头再找黄亭,人没了。她什么时候溜得谭棉花站起身,她一跺脚,你以为我这炼气八层是摆设“都给我住手”
谭棉花连喊了两嗓子,没人理她。三人围着她猫捉老鼠一样,转来转去,耳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