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侍卫模样之人,从街道的另一头过来,走到沈沛白的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沈沛白脸色一变,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
韦金平问道“发生何事”
沈沛白的目光落在王知府的身上,王知府忍不住心头打了一个冷颤,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灾民之事被发现了,不,灾民暴乱之事并不能怪他,他已经花了很多银子安置灾民了,城西的棚子他早就命人人搭建了,他早就打探到了朝廷派了大人物来监察新政之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呢,只是他也是三日前才知道这位大人物是丞相大人。
第一眼看到沈相之时,他心中还好生惊叹了一番,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沈相,果然是龙章凤姿,气势不凡,单是被他用眼神一瞧,王知府就忍不住小腿肚子打颤,看到总督大人笑眯眯跟相爷说话,丝毫不胆怯,王知府心中充满了敬佩。
沈沛白冷冷了看了王知府一眼“王大人,陛下派本相前来,除了新政一事之外,还命我对各地的官吏考核监察,本相绝不会放过任何乱用职权、损公肥私、胡乱断案之吏。”
王知府冷汗直冒,讪笑道“下官虽无大才,但也一直重农宣教,清正廉明,不姑息任何一个犯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沧州城百姓也一直奉公守法,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沈沛白转头对韦金平道“总督大人,你派人走一趟监狱,去看看这牢狱之中是否如知府大人所说这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王知府脸色一变,他脸色比哭还难看,半个时辰之后,他跪在沈沛白身前“相爷,这些人都是入室偷盗伤人的灾民,下官办事不利,请相爷重罚”
沈沛白道“除了一百多闹事的灾民之外,还有十几个犯人,不知这些犯人所犯何事”
王知府本想述说这几天自己如何如何劳累,那些灾民如何如何嚣张,冷不丁对方问起了其他的事情,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这般惊惧,实在是因为眼前这位相爷当年开始亲手斩杀过将灾民拒之门外,任其自生自灭的知府,实在是前车之鉴太过悲惨。
“师爷,还不把案宗给相爷献上来”王知府连忙道。
“是,大人,卷宗小人早已经备好了。”
卷宗送上来之后,韦金平见王知府仍然跟一根木头一样杵着不动,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王知府犹豫道“下官给相爷和总督大人背了微薄酒席”
韦金平冲他挥了挥手“等会送过来。”
王知府只好退了出去。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韦金平开口问道,韦金平乃两淮总督,自然要陪着沈沛白一道巡查治下。
他这几日跟沈沛白相处,就从未见对方露出过其他的神色,方才却勃然色变,又派人去监狱查看,又调来卷宗,他自然是以为出了是大事。他们监察官吏之事虽然不假,但是沈沛白哪有这么多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更何况他还身负密诏,每个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的,那要何年马月才能回京。
沈沛白皱着眉头翻开了一个卷宗,道“你可知前不久沧州城发生了一个杀人命案,一个镖头把一个富商给杀了。”
韦金平不解道“此案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沛白道“你可知这位镖头为何会杀这位富商因为这位富商的兄长几个月之前从京城回沧州路途被山贼劫了道,丢了性命,这趟镖车正是这位镖头所护送,那位富商不满镖局的赔金,几次三番胡搅蛮缠,想让镖头给他多赔一倍银子。“
韦金平道“这等小人死不足惜,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