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楚宅的后门进去,暂时安顿下来,实际上原本经历过几场追杀之后苏映雪已经改变了念头,为了不连累到二哥一家,他们入住了客栈,谁料还是被杀手给追踪到了。
所以他们这次的行踪,除了怀剑之外,谁也不知晓,另有影卫假扮成他们几人住进了另一家客栈之中。
楚宅位置比较隐蔽,从外头来看,是普通的居民宅院,走进去里面的布置和摆设却远超一般宅子,这是楚家之人共同的毛病,就算是临时暂居的院子,也绝不愿委屈自己。
苏映雪进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因为庭院内繁花正茂,看来二哥喘疾应该是彻底好了。
楚闻庭让下人备好厢房,苏映雪却手一挥道“二哥,不必麻烦,我们今夜连夜离开丰宁。”
楚闻庭略吃惊,却马上知道他们的顾虑,是不想连累自己,又或者是不想让如今已经归隐安宁的楚氏人卷入其中。
然而他仍然让下人去布置厢房,端着脸色道“不急于一时,等天亮再走。”
苏映雪与沈沛白对视了一眼,苏映雪怀中的小简心正好醒了过来,晶亮纯净的眼眸好似一汪清泉,胖胖的小手挥着,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她立马就舍不得了,简心还这么小,她如何舍得离开他。
沈沛白见状道“也好,正好有事与楚兄商量。”
楚闻庭凉凉地看了苏映雪一眼,转头对沈沛白“我也有事要问你。”
苏映雪心中一突。
明月几许,壶酒对酌。
楚闻庭替沈沛白斟上一杯酒,看看天上月色,叹息道“明月又似昨年圆,可惜物是人非,离多聚少。”
沈沛白有些深意道“世间之事,岂能遂人所愿;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朱楼或坍,终有一日复起。”
楚闻庭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你有何打算,真得放心让岫儿跟着你”
沈沛白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情绪,只低声道“我更不放心她离开我,二哥,你就信我一回。”
楚闻庭还未开口,沈沛白说出了一句话,把他给惊着了。
“待得此间事了,我想辞去官职,与岫儿搬来丰宁。”
楚闻庭“”
“”
半晌,楚闻庭终于意识到沈沛白并非开玩笑,他盯着沈沛白“你不替你父亲洗冤了你不要你的身份”
沈沛白打断他的话“父亲冤屈我时刻铭记在心,当今圣上勤政为民,比那位何止强数倍,如今朝中形势如冰层下的暗涌,泰薛联手,安平王筹划数十年,又岂会因此而放手,他的后招定会放在此事之上,我离开京城就是为了避开此事,皇上或许早已经知晓我的身份。”
楚闻庭心漏拍了一下“皇上他知道了,莫非追杀你们的另外一拨人是他所派”
沈沛白摇头道“不是他。”他若是下手,当日招他入宫的那日就应该动手了。
皇帝虽自私疑心,却倒是个爱惜贤才之人,他手中良才虽多,但是堪大用的却是寥寥,更何况自己还曾舍命相救于他。
沈沛白突然道“当年楚夫人之事,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楚闻庭不解,沈沛白将抓住夏婉儿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楚闻庭勃然色变,将杯子砸了个粉碎“当年在战场,我父亲几次救安平王脱险,他就是这般报答他的救命恩人的”
他平素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书生,甚少回拒别人的请求,待人接物若春风化物,只有当年为官时与他相处的那些同僚,才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计谋思虑远超众人,惹到他不要紧,若是惹到他亲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