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此言一出,自己都愣住了,他与相爷夫人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何他会如此莽撞轻浮的开口想问,若是被有新人听到,定会说三道四,于相爷夫人的名声十分不好。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却听到弦月道“我家夫人离开京城数月了,至今与相爷一同未归。”
她说得比较含糊,陆茗一听自然以为沈沛白离京也带上了他的娇妻,心中不禁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沈沛白看来是真喜欢这位夫人啊。
这个念头一闪过,陆茗不犹得心中苦笑,如今京城云诡波谲,屡生异象,听说陛下昏迷不醒之消息已经被西厥鹿濛两国知晓,边境战事愈演愈烈,朝廷之中党派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及这社稷和百姓,若是再这般下来,这大周的江山
陆茗不敢再想下去,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些银两,想要塞给弦月,弦月却是不收。
两人推脱了一下,却听得不远处有人道“弦月,发生何事”
弦月抬头一看,过来的正是秦昌。
“咦,是你小子。”秦昌看了陆茗一眼。
“秦叔。”陆茗年幼时曾跟秦昌学过几招,下意识站直了身躯,摆出了恭敬的架势,然后他疑惑了一下,“秦叔,你们怎么认识的”
弦月在一旁道“秦管事是我们夫人的师父。”
“可是,秦叔你不是说岫玉是你的关门弟子吗,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徒弟”陆茗惊讶道,秦昌怎么会收一个千金小姐为徒,而且这么巧恰好是沈沛白的夫人,莫非是沈沛白求秦昌收徒的陆茗想起沈夫人的气质面貌,的确是与普通女子不同的,陆茗之前没有细想,此刻想起来,不仅仅是气质,还有行事风格和说话的口吻,都似乎有些熟悉。
秦昌淡淡道“我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的。”
陆茗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转移话题道“久闻宴海楼大名,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可惜回京之后我一直无闲得空,竟一直没有去品尝美味。”
“陆大人若得空过来,秦某定会给你留一间厢房。”秦昌道。
陆茗又客套了几句,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告了声罪,转头离去。
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个叫弦月的小丫鬟问道“秦管事,可是有怀安大的消息。”
陆茗步子顿了顿,心中的怀疑更加多了,他走到了刑部门口,正巧看到了一个面容端正,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大哥,你这是上哪去啊”
此人正是陆茗的大哥陆盛,陆盛闻言肃容瞪了陆茗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叫称呼我为陆侍郎。”
陆茗“好吧,侍郎大人,您这是去哪”
“进宫。”
“宫中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陆茗急忙问道。
陆盛没有回他,矮头钻进了轿子内。
“啪”一个缠枝青莲纹的薄胎茶盏,被人狠狠摔落在地,瓷片顿时四分五裂,飞散开来,其中有一片正巧飞到了一个太监的脸颊上。
苍白的脸颊顿时被锋利的瓷器划开,那太监却是丝毫不吭声,胆战心惊将头埋在地上,跟其他公公一道喊“皇上息怒。”
赵炎彻的脸色极度冷戾,不过半个多月,他眼窝越发深陷,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若是以前的皇帝心思深不可测,如今皇帝暴戾又冷血,这两个月来乾清宫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暗中处理掉。
“来人呐,把这群奴才全砍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
然而皇帝双目刺红,无人敢上前劝阻,很快就有侍卫进来,将那群可怜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