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神医眉心慢慢拧成了深川,半饷之后,他松开手,突然撕开了沈沛白的衣襟,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他一年之内受过重伤”
“是。”
“谁治的”
“空山子前辈。”
“原来是廖师弟”
苏映雪心中焦急,追问道“聂神医,他的情况究竟如何”
聂神医看了沈沛白一眼,没好气道“当年就本就余毒未清,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次要想彻底清毒,没问题,在山上待上十年,看看老夫死前能不能治好。”
聂师兄在一旁道“爹,你的医术退步了吧,要不然等大师兄回来治吧。”
“哼,宽儿至少还有两个月才能回来,他撑得住吗”聂神医看向苏映雪,“他原本一年也发作不了几次,到后面一月发作一次,又后来几日一次,到如今应该每夜子时都会五脏六腑绞痛难忍,至少要持续一个时辰以上吧”
苏映雪无力的握拳,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晓,甚至连怀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她低声道“是。”
从那日在山洞开始,沈沛白每天深夜都是蜷缩成一团,脸白如纸,就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怀剑在一旁急切道“求神医救救我家大人”
聂神医瞥了他一眼“老夫自己的徒弟自然会救,你是当年那个闯入禁地的慕容山庄的人当年你跟你兄弟曾发誓这辈子效忠沛儿,怎么就你一个人”
怀剑一时语塞“他还有些事情”
聂师兄带着他们到了另一个院子,跟苏映雪介绍道“这是白师弟的院子,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外门弟子,对了,我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他是气这些年师弟糟蹋自己的身子,有些毒舌,你师弟的病情应该没有他说得这般严重的”
苏映雪“多谢聂大侠。”
聂师兄一挥手道“你是师弟的夫人,就跟他一样叫我师兄就好了。”
“师兄可以叫我映雪。”苏映雪从善如流改口。
聂师兄听到她的名字,表情一愣,下意识问道“你的乳名叫秀儿吗”
“嗯”苏映雪没反应过来。
“没事没事,是我记错了”聂师兄心虚的看了沈沛白一眼,心道,当年师弟下山二年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幅画,天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不仅吃住随身,还不让人家碰,他偶然间听到他嘴里喊着什么秀儿的名字,他跟大师兄当年心中好奇,就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内,将画偷了出去,原本还以为画上是个什么美人,结果发现那是一张锦鲤戏莲图,画技倒是极为出色,上面也没有署名,应该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他们听说师弟家里可是当大官的,一副画而已有必要这么宝贝吗,除非这幅画是他的心上人所画,而这个意中人的名字叫秀儿
他们原本想把画偷偷放回去,谁料却被沈沛白当场抓住了,沈沛白脸色阴沉地吓人,他当时身体虚弱无力拿他们怎么样,但是没有几日,他们就过上了惨绝人寰的生活,做什么事情都被聂神医骂,被骂也就算了,被罚抄一整套医书十遍,反正是怎么惨怎么来。
大师兄道,这种情况怎么跟当年一模一样,这事情跟师弟脱不了干系。当年他们二人看沈沛白生得秀气可爱,就偷偷拿了隔壁小师姐的衣服哄骗着师弟换上,之后被这表面上看着单纯天真,实际却腹黑聪明的师弟狠狠整了一顿。
两个人才幡然悔悟,翻墙进了沈沛白的院子,跟他道歉,他们的师弟还一脸惊讶道“两位师兄何故跟我道歉”
等聂师兄离开,沈沛白转头认真道“是岫儿。”